有非议”。知道她紧张,旋即安慰道:“你到时候就坐在洛华旁边,席上的吃食不想吃就不吃,你不胜酒力,就算是果酒也不要随便饮用”。一听到能坐熟人身边,梁含章的紧张消散了几分。“那我坐在哪几干什么?就这么干坐着?"不能吃不能喝,她莫不是年画娃娃。
“不让你吃是有原因的,虽那是皇家举办的年宴,但席上的吃食又冷又不好吃,比之东宫差远了,你到时候看了定然不喜欢。孤也是怕你身子虚吃不了”。这话说来,梁含章更惊奇了:“宫中不是山珍海味,龙肝凤髓都有么,居然比之东宫还要差?”
虽然惠安帝崇尚节俭,不似前朝戾帝一般奢靡,总不会连个宴会都办得这般寒酸吧?
李挣轻点了点对方鼻子,无可奈何:“你怀着身孕,国库什么好东西不先紧着你?何况除夕夜宴注重的是与民偕乐、君民一体。就算吃食上下足了功夫,满屋子一大群人,等膳食端上来,这么冷的天早凉完了。再好吃的佳肴也经不住这样放"。
原来如此。这其中的内幕,梁含章还是第一次知道。不由苦闷托腮道:“那我参加宴会干什么?还不如在东宫让玉湖教我针线呢”。“虽说宴会上的吃食味道差了点,但是还有各种歌舞不是?你可以看看歌舞表演,若实在不想继续坐下去,可以让玉湖她们陪着你回东宫”。虽然让她去皇宫参加宴会是为了满足礼数,但只要人到了,宴会上干什么,坐多久是可以自由选择的。
既然她不想去,随便去坐坐就回来,也没人敢说闲话。太子又继续吩咐:“你腹中有身孕,一切要万加小心,若有任何不对马上让人告知于我。此次孤亦会把李贵带上让他随行伺候在你身边,他手脚麻利,你有什么直接吩咐他就行了”。至于玉湖和明月,要寸步不离良媛身边。如此絮絮叨叨,终于到了申时。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前往皇宫。宴会是在仪元殿举行,离玄光殿不远。李挣再次嘱咐她若是觉得乏累不想回东宫,可以在玄光殿休息片刻。
这玄光殿是太子处理公务的地方,藏着大大小小国之机要,等闲人不能进去。太子再次开口让人进去,可以说自那次二人敞开心扉之后,对梁含章可谓十分信任了。
下车过程不断遇到官阶不同的臣僚。因为是外臣,他们的马车只能停到皇城处不能直接来到皇宫。故而看到带着东宫徽标的马车在不远处停下,不少人上前参拜。
李挣将女人裹得严严实实,让臣僚平身后,搀扶着良媛亦步亦趋进去了。落在后面的大臣及其家眷自然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暗暗咋舌,一直听闻太子殿下宠爱良媛,整个东宫只有这一位女主子。可传闻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太子扶着良媛轻声叮嘱她注意脚下是另一回事。如此位高权重又贴心心温柔的男子,不说皇家,就算放在寻常百姓家也不多见也不知道这良媛身份低微,到底着了什么运道。居然把太子迷得五魂三道的,着实惊人。
走到大殿里面,四处都是人声,婴儿手臂大的蜡烛把整个大殿照得恍如白昼。紫金授玉的官僚们按照位次一一端坐,另一边则是朝廷命妇的位子。守在门口的大监尖细的嗓子响起:“太子殿下到!”此话一出,原本还相互寒暄的众人纷纷放下手中酒樽,起身跪拜在地,高呼"千岁”。
太子戴着十二梁冠,四爪赭黄太子蟒袍,象征储君的无上尊贵。梁含章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身边男人身上的权力之大,可以让她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达官显贵屈身跪拜。
这个男人,手握生杀予夺大权,本该是不近人情,冰冷如寺庙上高坐着的雕像的,却独独如此平易近人,把满腔温柔与爱意都给了自己。有时候,梁含章难免费解,为何太子就独独看上了她呢?是因为她怀着孩子,他对子嗣较为看重?还是他注重外貌,对她的长相较为满意?想不出,索性不想了。梁含章站在太子身边,企图把宽袖内被男人紧紧拉着的手挣脱,不料太子却不愿意松开。还悄悄给了她个“莫要乱动"的眼神。臣僚不敢直视太子容颜,更何况二人的动作有衣袖挡着,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不过贤王一向与皇兄关系亲近,自跪地后很快把注意力放到李瑜身边站着的女人身上。
杏眼桃腮,冰肌玉骨,让人难以忽视的是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袭粉衣加身,头戴着缠丝金钗步摇。明艳得不可方物。还是,他印象中的那般模样。
李暄眼神直勾勾盯着,片刻后不免摇头苦笑。不一样的,她如今身份是风光无比的东宫良媛,腹中还怀中皇嗣,整个人金尊玉贵。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已经不再是当年那胆小娇怯的豆芽菜了。
不过短短一年未见,她何时长成了这般模样?梁含章注意力在二人十指相扣的手上,没仔细看四周。李挣对外界感知一向较敏锐,在李暄看过来的下一息,冷冽的视线便望过来。与太子眼神相互触及,李暄讪讪一笑,又恢复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太子与良媛落座后,很快帝后也来了。在场上金尊玉贵的皇族都到了后,礼官手握锦帛高声唱诵赞词。无外乎祈求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赞词唱完,圣上吩咐开宴。太乐署、鼓吹署安排奏乐的人进殿,舞态踹跹,管弦相和,仪元殿一下子热闹起来。
因带着为贤王选妃之故,宴席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