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远处红绿灯跳动,宾利的雨刷一直在开动。
车内,广播栏目的对话声和音乐声,颗粒感环绕清晰播放。
“我在。抱歉,我只是刚才在想你问我的问题。”
“哇,能让苡苡姐你想这么久,那是不是那个男人,是苡苡姐你,特别特别喜欢的男人?”
“嗯。我特别地喜欢他……”
司机彭叔每周到点,都会跟着老板听这档广播栏目。他眼神瞥了瞥随时都需要他关注的后视镜中的动静。随后,他半身转到后方,跟老板提醒。
彭叔说:“季总,太太的下班时间到了。”
“……那苡苡姐,你们在一起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苡苡姐要下班了,我在梦里回你吧……”许苡熟悉的声音传进季司延的耳里,他正垂眼眸底微微含光,似乎滑动着模糊不清的内容。
彭叔见季司延正想事,似乎没听见他说话:“季总?”
“彭叔,老规矩把频道调到别的台。”季司延抬脸吩咐。
又是把太太栏目的频道调到别的频。彭叔做季司延司机多年,季司延从来不听情感类广播栏目,是太太三年前嫁进季家,到电台上班,才开始收听。
然而,他时常摸不透,季司延究竟想和太太如何相处。
三年前许多人都说老板是为了季许两家交情,替二少爷擦屁股,牺牲自己婚姻,但在他看来,老板却是对太太极上心的,太太的节目,即使忙碌他每期都会收听。
只是听是听了,却又每回来接太太下班时,吩咐他把太太栏目的频道,调换别频。
彭叔点了下屏幕上的按键:“调好了季总。”
季司延确认后,舒然说:“伞给我。”
按季司延的话,彭叔从车门储物槽抽出伞,瞅雨况渐大的意思,迟迟没给:“季总外边下着雨,您感冒才好,要不还是我去接太太吧。”
雨露被雨刷刮走。
彭叔只见他老板季司延尊贵西装坐在车上,那棱角分明的下颌和气度不凡的俊朗脸孔,同他的意思倍加清晰。
季司延对彭叔展开手掌心,候伞。
“我亲自去接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