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茗的催促无疑帮许苡吸引来更多目光。她和季司延结婚三年,按照正常情况,怎么说他们现在应该能有一个孩子了,要不就是她现在应该是怀孕状态。
嫁进来三年,一次怀孕的消息都没透露过,确实难以解释。
“对啊许苡,你和司延该有个小朋友了,你看童童都这么大了。”
“司延还是松柏的长子,又是季家生意上的负责人,总归要快些生个小宝贝出来才好。你和司延当爸妈了,我们和你爷爷才放心。”
说这番道理的是季司延的爷爷和奶奶。
刚嫁进来季家时,长辈们和她爷爷也就是新婚当天,用祝福词例行传统地期盼一下,催她和季司延。
但是过了一年半,尤其是今年他们结婚满三年,不管是长辈们还是季司延已经生娃的姐姐妹妹,多少会趁家庭聚会时,旁敲侧击催生。
许苡要说压力,不是没有,但是……
许苡想起刚结婚半年的某次聚会,季勋霍那次也参加,她中间去了趟洗手间,返回路上,碰见季司延抽着烟和季勋霍在饭店鱼池边交谈。
季勋霍一副自己对不起他哥的模样:“哥。那你打算和许苡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不会和她要孩子。”季司延给她的只是背影,说这话时,不咸不淡,她甚至感到,他似乎不想谈这件事。
“不要孩子?那你怎么和爸妈跟爷爷他们交代?”
“这件事你甭管,我有自己的打算。大不了回头跟爸妈爷爷他们解释,兆京这几年忙,我也分身乏术。”
“那许苡那边呢,她也同意吗?”
“结婚那天,我就和她说了,让她不用考虑生孩子这事。”
“哥……虽然我知道自己欠许苡的,”许苡看到季勋霍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后开口,“但我觉得,我更对不起你……”
这是当时她偶然听见的两兄弟的单独谈话。
耳边还响着季家人的关心。许苡从回忆中出来。但很快的,季司延奶奶又慈眉善目地详细问话。
奶奶:“司延啊。上次新看的中医,给你配的新药方,你有按时吃吗?再忙也得顾及喝药这事。”
奶奶提醒的这事,又唤起许苡关于喝中药的记忆。
他们两个人一年还没要上孩子的事情,让两家大人操心忧虑,因而奶奶开始请中医帮她和季司延把脉,看看两人情况。
大夫把完脉都说他们身体挺好,没有要不上孩子的问题,但是鉴于两个人确实没要上,又不得不再配些药方,试试看能不能调理好身体。
季司延不反对喝药,但他只提一个要求,只需要给他开药方他喝就好了,还跟大夫说可能是他长几岁,工作繁忙,比较需要调理,而她比他年轻,就不需要喝了,免得伤身。
她那时候听到季司延的要求,知道他并不是怕她喝中药苦,而是不希望她的身体得到调理,哪天可能不小心真怀了。
而她的想法后来也验证没错。
保姆按季家长辈要求,每次把熬好的中药汤端给季司延时,季司延总会寻借口晚点再喝,但其实最后季司延都会在保姆下班后,当着她的面倒掉。
季司延好几次,跟她说:“不会让你怀孕的,你可以放心。”
季司延跟她保证这事,虽然有他掩藏的私心,但却也回应了他们两人某次的谈话。
那是她听见季司延和季勋霍私聊后的不久,有回事后他们躺在床上,她忽然想试探性地问他,要是她不小心怀孕了,他想要这个孩子吗。
季司延没直接回答她,而是半晌后问她,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由于这个突然的反问,那时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白痴,为什么她明明知道答案,还要去追问男人,要一个她绝对听不到的回答。
或许是那一刻自尊心作祟。她找了台阶给季司延解释,说她只是忽然一问,然后告诉季司延,她不太想要孩子,说不定哪天她重新想当记者。
她相信她当时的这个回答,应该能够令季司延满意。
对季司延是怎么看待她愿意嫁给他这事,许苡不是没想过。
她敢肯定,在季司延眼里,可能认为她是觉得和季勋霍的婚约黄了,进退两难,刚好他提换亲,她也能让爷爷放心,就嫁给他了。
她和他一样,都是为了完成联姻任务。
所以,他才能在新婚当晚,表示他们可以过互不干涉的婚后生活。
诸多思绪和对话,千丝万缕浮现。
许苡已经习惯季家长辈们的催生,她张了张唇,想替季司延应对。
但是季司延却先于她,黑色背心马甲搭配白衬衫,那修长手臂半截露出衬衫,厚掌心放到她腰肢后。
在她旁侧道:“药我都喝着呢。奶奶,你们都别催了。有消息了会告诉你们的。”
男人话音落到桌面,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搭腔了起来。
“诶呀呀,你们看司延护小媳妇护的。”
“这两口子还不让人催上了。”
“得啦,吃饭吃饭,菜都要凉了,让他们自己慢慢来吧。”
许苡眼瞅季司延一说话,就把全桌催生的言语都挡了回去。
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