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鳞(2 / 3)

雨水从天而降,砸在窗沿上,杯中泛起阵阵涟漪。

宗门内饭菜口味偏淡,饿了几日,江青瑶还觉不够,要问云萝是否要加上几道菜,谁知她先开口。

“瑶瑶,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先行一步。”

话到此处,江青瑶也不好多做停留。

体内的丹田修复不少,裂痕逐渐愈合,隐约有突破的迹象。

“那我也先回去了。”

待她走后,云萝脸上的笑意消失,眼底浮现淡淡冷意,朝暗处低声喝道。

“出来吧。”

一道黑影从窗外闪入,男人高大威猛,弓起背宛如一头雄狮,蜜色的手臂上沾满雨水,顺肌肉线条流下。

那人望向纤瘦的背影,吞了口唾沫,迟疑道,“少主,宗主时日无多,还请速取归元丹,否则、否则性命堪忧。”

云萝身子顿住,窝茶杯的手指收拢,茶水震颤,滚烫的热气洒出几许。

“放心,我自有分寸。”

“少主要多加小心,那边的人快按耐不住了。”

那人说完,正要转身。

云萝道,“对了,桌子上这几瓶的毒丹是我亲手炼制,兴许……还能撑住一时。”

“是,少主保重。”

气息消失后,云萝缓缓望向窗外,雨越下越大,倒映一双空洞眼瞳,瞳孔中央汇聚成漩涡。

突然,喉咙腥甜,她猛地喷出血雾,白墙见红。冰霜寸寸蔓上手臂,她快速点穴,直到七八下才停止。

不知不觉,身中此毒已有八年,她亦当了八年少宗主。

合欢宗纷争不断,前任宗主是纯阴之体,留下三十位子嗣。

她娘为长女,天赋极高,故继承宗主之位。

其余人为宗门长老,这些年明暗互斗死伤不少,如今只剩下五位长老。

八年前,她娘身中一种诡异剧毒,需至亲之血做药蛊。

也是从那时起,她身负冰火剧毒,缓解宗主病痛。可娘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云萝捂住胸膛,擦去嘴角血迹。

阿娘,我定会救你。

夜色如墨。

浓密厚重的云层遮掩月光,透出微弱光线,柔和地照亮屋内一角。

江青瑶盘腿而坐,浑身灵力化作游灵,凝聚于灵根处,清凉之气贯通经脉。

一股火光潮水般涌来,爬满冰蓝色灵根。两股力量相互碰撞,孕育出浓厚的灵气,一点点缝补丹田处的裂痕。

几个周转后,她调动胸前的勾玉,平复躁动不安的气息。

江青瑶缓缓睁开眼,松了口气。

筑基巅峰了,离金丹只差临门一脚。

她不能在此时突破,一是火毒未解,二是丹田根基未稳,还有破碎的风险。

唯有归元丹能洗髓炼骨。

沐浴后,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裹紧被子,听着窗外偌大的雨声,有些犯困,却始终睡不着。

白日里抓药的画面时不时回荡,她无法忽视背后出现的幻影。

那幻影分明是池厌。

青鸾剑要她助他飞升成仙,可问题来了。

他一介凡人,死后定入轮回,下一世她上哪去找。

还有另一种可能,他没死透,魂魄存于世间,可她不会聚魂之术,如何能救。

此事恐怕得修复青鸾剑后了。

“砰砰砰。”

窗户缝猛地开合,冷风袭来,一股莫名寒意从脚底蔓延而上。

她眉头微蹙,呼吸凝在鼻息。

突然,棉被底下拱起,掀起丝丝冷风,似有一只大手轻抓攀住她脚腕,触感冰凉又湿滑。

“嘶嘶……”

她心跳如鼓,呼吸声在耳边越来越大。

难道是那日雨天见到的黑影?

不、那都是幻觉。

她缓缓翻身,把脚缩回去。

触感未消失,反而更加清晰,那只手蛇一般缠住她脚腕,缓缓收紧。

指尖攀上脚裸,粗糙的茧腹细细摩挲,激起鸡皮疙瘩。

她冷得浑身打颤。

无极峰本就常年湿冷夜凉,又是刮风又下雨的,到底是谁在敢扰她清梦,几个辗转反侧。

可恶,忍不了一点。

江青瑶猛地坐起,掀开被子,挥剑砍去,又硬生生止住了。

“沙沙沙。”

床尾处有一道高大的黑色人影。

那黑影低垂着头,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发梢滴凝水珠,落到单薄的棉被上。

微弱月光下,他皮肤苍白得近透明,似从未见光,修长如玉的大手正紧环她的小腿。

活、活的鬼?!

江青瑶心跳骤停,僵直地松剑,指节发白,“你、你是谁?”

这距离就算光线再暗,也不可能看不清面貌,他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术法。

男鬼缓缓抬起头,墨发垂在双肩,只露出一双闪着金光的兽瞳,冰冷深邃,似能看穿灵魂。

他嘴角咧开一抹笑,薄唇殷红,“是我啊……不记得了吗?”

沙哑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几分蛊惑的味道。

江青瑶心猛然一沉,大脑转了八百个圈,不、不对,这鬼定是在诓她。

她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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