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默契地不曾询问。
正当此时,苏翡也远远地从观渠阁内行出。盛朝盈攀住墨熠的臂弯,踮起脚尖凑到他耳旁:“你快瞧,苏公子就是那身着水蓝大袖衣的男子。”
盛朝盈看了几息,忽地收回视线,又敛眸上下打量跟前的男人:“夫君,今日你二人着的衣裳当是极为相似呐。”
墨熠侧眸看她一眼,小姑娘又紧了些他的臂弯:“昨日杏儿曾说,那位苏公子与我眉眼间有些相似,夫君觉得呢?”在盛朝盈未曾察觉之时,两个男人的视线已然相撞。墨熠那双黑沉沉的凤眸微微眯起,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未几,男子已经行到了跟前,夏吟主动走向前去跟他招呼了一声。对方礼貌致意,旋即又偏头直视着盛朝盈身侧的高大男人,眸中带着不动声色的打量:“在下苏翡,不知这位是?”夏吟大方地跟他介绍:“这是阿盈的夫君,那是杏儿的友人。”她又指了指沈慕的方向。
爹爹已经跟她交代过白少爷的身份,虽然她也追问了几句缘由,可爹爹对此讳莫如深。
她也明白过来,这不是她能窥探的。
她自然也是明事理的人,知晓什么时候该如何做。“夫君?“男子眼眸微颤,在刹那间拧了眉。然而只在下一瞬,他又恢复了那副风度翩翩的有礼模样。他念念有词:“原是如此。”
墨熠负着手,略微颔首致意:“白焰。”
“原来是白公子,今日日头大,我已嘱人在观渠阁备好厢房,也略备了薄饮,还请诸位到厢房中乘凉小叙。”
“多谢苏公子的好意,那咱们就却之不恭了。"说这话的是沈慕。他不知何时也已经走到了苏翡的身前,朝后者行了一个简单的拱手礼:“在下沈慕。”
“沈公子客气,那便随我来吧。”
盛朝盈还勾着墨熠的臂弯,边走边好奇地压低声音问他:“你怎地瞧上去心绪不佳呢?”
男人垂眸瞟她一眼:“没有。”
“胡说,你就有的,我都瞧出来了。”
墨熠闻言微挑着眉,他身处太子之位,常年喜怒不形于色,早已习惯不露声色行事。
经她这般提醒,才忽地察觉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在这小笨蛋跟前,竟已习惯了推诚不饰。
男人原本古井无波的瞳孔中染了丝笑意,挑了挑眉道:“你既如此聪慧,瞧不出来我为何不悦?”
盛朝盈怀疑地望了他一眼,对方继而压低了些嗓音略微俯身:“离那苏翡远些。”
盛朝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瞳,她咬着樱唇:“你癔症又犯了?那是夏姑娘心仪的人!且他也心仪夏姑娘呢!”
说完她梗着脖子嗔了男人一眼,压着嗓子气音道:“不许再提及这事了!“又不听话?"墨熠轻嗤了一声,半阖着双眸捏了捏她微鼓的两颊。“你二人这是在做什么?"走在前头跟苏翡并肩的夏吟忽地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她捂唇轻笑了几声:“早听爹爹说你二人感情甚好,看来他也总算是有一回没走眼的了。”
盛朝盈还被捏着脸,气鼓鼓的面颊这会儿因着众人的视线忽地涨红了起来。她想扯开男人的手掌,可她那点儿细微的力气哪儿能撼动得了墨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