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扒裤子(3 / 4)

车停下。

唐柏菲的头磕在仪表盘上,整个人又向后靠。

车玻璃外,坐轮椅的男人已经倒在地上,流了一滩血。

两个人都很慌,毛晚栗吓出满头汗,睁大眼睛,握住唐柏菲的手,“咱们刚才是不是撞人了?流血了,鞋都掉了一个,不会已经死了吧...”

“我没有,”唐小姐额头还因磕碰红了一片,“我没有撞他。”

“快点儿,你跟我下去看看。”

下了车。

路口已经围着一群人。

一些遛弯儿的大爷说起风凉话,“现在年轻小姑娘不知道操的什么心,车和人都花里胡哨的,放的音乐那么大声,瞧瞧,撞人了吧。”

“得赔不少。”

“造孽呢。”

男人躺在血渍上,痛苦地睁眼,哼哼着说疼死了,又抱住小腿,问那群路人,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唐柏菲看车前灯有血渍,但是,刚才并没有撞到什么东西的感觉。

“你刚才有听到砰的一声吗?”她问毛晚栗。

“好像...没有,我只听见刺啦一声,就在你急刹车的时候。”

“如果我把他撞成这样,那声音应该不小。”

“你的意思是。”

唐柏菲很笃定,“他在碰瓷。”

“真的?”毛晚栗放低声音,“你不敢乱讲,这儿站了好多人。”

唐小姐双手叉腰,俯视男人,“我撞到你哪里了。”

男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是碾,不是撞,你的车从我腿上碾过去了,我骨头断了,满地血你看不见吗?”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车灯上有血,不是车轮底下。”

“地上也有血,这么一大片儿,你自己看啊。”

“我说的是轮胎,”唐柏菲蹲下,又看了两个前轮,“两个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男人手肘撑地,大口呼吸着,“你把我一个残疾人害成这样,还诬陷我碰瓷。”

一群人唏嘘。

附和着,就是呀,太狠心了,怎么这样。

“碾过去不应该是内伤?这么快就出血。”

“我这条腿...本来就有伤,这礼拜刚缝好。”

“我看看。”

唐柏菲碰男人裤子上的血,不顾他挣扎,摸了一手,又凑近鼻子闻。

一点儿腥味没有。

她在外留学时,曾听过著名设计师WERS的讲座,她列举了某年Robert Wun在巴黎的高定秀场,主题是血色鬼魅新娘,超模穿着带血的婚纱,有些手里握着菜刀,像是在婚礼现场犯罪后,奔向属于她们的自由。而婚纱上就是人造血,为此,唐小姐还学完整个人造血的历史。

她对人造血太熟悉了。

“你这是人造血,”唐小姐站起来,双手抱胸,“说吧,为什么讹我钱。”

男人开始假模假样的哭,对围观群众说,现在人戾气真重,这是要逼他去死啊,那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那我就把你裤子扒下来,看看到底有没有碾过去,正好,也让所有人看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残疾人,”唐柏菲气势很足,拍一下毛晚栗手臂,“来吧,和我一起扒。”

-

今天上午,林婉珍的学生来看她。

人不多,不过十个,有男有女,这是最早一批,平均年龄五十多岁了。

这些人全部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有些钱多到花不完,去山里隐居,也有在做生意,首次投股就开了港交所的门,更有人已经做了多年教授。

每人来时坐车,由司机开着,都想带林婉珍去附近买点儿东西,林婉珍拒绝了,选择自己走着去。

傅程铭也受邀陪这一群人。

人在前面走,车在后面慢慢跟,排场很大。

有学生问她:“林老师,您是晕车吗?还想着今天带您去太古里买点儿东西。”

“不习惯坐车,从前胡同里住着,我和他爷爷都是骑自行车。”

有人就猜测:“傅老先生蹬车轮,您在后头坐。”

林婉珍笑,没具体答,只告诉他们:“买东西也不用,都是身外之物,我这么老了,再穿戴也比不上年轻人,等过些年一咽气,放火里一烧,还剩什么呢。”她身体每况愈下,小毛病频出,不要命,但折磨人,早些年三天两头往医院跑,现在也懒得去了,顶多让老常开几幅中药调理。

傅程铭垂眼看她,“您不要悲观,常主任开的药,记得按时喝。”

其余人附和着,

“就是说。”

“学富五车的人往往更长寿,就像老师您。”

“别说九十岁了,到一百往后都没问题。”

又有人问起,“您怎么还住三里河呢?那儿多旧啊。”

林婉珍说,“上世纪的房子了,我住了大半辈子,老了不想折腾。”

傅程铭之前就想让林婉珍搬,次次被拒绝。三里河旧,但还住在里面儿的人,左一个局长右一个部长,随便一个都有身份,附近又是各种党/政/机关。

“听说傅先生今年结婚了。”

他点头。

“在这儿祝您新婚快乐,什么时候办婚礼,我们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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