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砂锅端下来,揭了盖子,“差点糊了,要不你尝一口?”
她捏住鼻子,后退到门囗。
“我不要。”
成姨笑着,拿出瓷碗,把熬好的倒进去,满满一碗。“还剩一个底,半勺子,你过来喝一口。”唐柏菲百般抗拒的看着那勺,汤的颜色是淡棕,表情嫌弃,步子却向前走,终于是弯腰抿了口。
太一一苦一一了!
怎一一么一一会一一这一一么一一苦!
她脸都绿了。
半天僵在原地不动。
看成姨将要把药端走后,唐小姐想起来自己买过一包糖,网上买的,桃子味harbo,应该就在柜顶放着。
她想,这个点儿,很晚了,喝完那么苦的一碗药会睡不着的,况且是替她喝的,也有义务给他送块儿糖。搬来椅子,脱了鞋踩上去,踮起脚翻最上层柜子,里面黑洞洞,她手往里探,左摸右摸,总算把那包找出来。跳下椅子,往傅程铭卧室走。
天黑透,起了风。
檐角挂着的雕花宫灯被风吹着打转,红穗子晃着,地面光影左摇右动。人在前行,心在措辞,就说,是怕你太苦了,分你口糖吃。不要谢不要谢,还没吃过吧。
就这样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