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不认识宋景,但觉得这一口可是挺恶心。就指着宋景喊:“你谁啊?你妈没教过你礼貌啊?”宋景推推眼镜对他喊:“你谁啊?你爸没教过你欠债还钱啊?"说完叉着腰,声音更大:“你爸肯定没教!因为你爸也那样!”海风把他们的对吵对骂吹到吴裳耳边已经所剩无几,她卷起图纸走出工地,看到宋景和唐盛隔空跳脚对骂。宋景这样,吴裳是见过的。但唐盛作为一个“知名企业家"也这样,吴裳属实没想到。他们已经骂得越来越难听了,宋景用桶舀了海水就朝唐盛冲,被不知哪里来的周玉庭拦住了。周玉庭说:“君子动口不动…宋景一把把他推开,说:“你帮我骂,不然老娘开了你!”周玉庭喜欢养老院的工作,立刻调转炮头,问宋景:“骂什么?”“骂他老赖!骂他全家老赖!以后子子孙孙都是老赖!”“问题是,他是老赖,倒霉的是别人…周玉庭尝试着给宋景分析,这无异于火上浇油,因为宋家就是倒霉的那一个。吴裳看着他们吵架,这才知道宋家和盛唐的渊源。她拧着眉头站在那思考良久后,给林在堂发消息:“你知道盛唐欠很多代工厂钱的事吗?”“知道。”
“宋景家在跟盛唐打官司。”
“是吗?”
“是。唐盛来了,他正跟宋景在沙滩上对骂。”林在堂回:“好的,我知道了。”
林在堂问吴裳:“今天外婆怎么样?”
“外婆今天好些了。”
叶曼文生了一场重感冒,高热了五天,前天才出院。出院后整个人都没了精神,记性更差了,甚至有时看着吴裳会叫“香玉"。林显祖每天从早到晚跟着叶曼文,生怕她有闪失。
沙滩这边很热闹,宋景骂出一身汗舒爽了,拉着周玉庭走了。唐盛又回去喝他已经热了的冰水,心想千溪这个地方真是个"野蛮之地"。他准备在千溪住两天。
唐盛有他的想法,他来千溪,一是为了吴裳的综合体,他要分一杯羹;二是为了拉吴裳入伙。
但他知道吴裳这个人非常小心,如果想拉她入伙,利益要给足。温州商会的人劝他:“现在不是当年要你死我活了,现在的企业讲究共生共荣。你不要盯着星光灯饰打了,这对你们都没好处。”唐盛说:“我不盯着老大打,我什么时候当老大?我就要打星光灯饰。”但星光灯饰经过近十年的努力,早已稳坐业内翘楚的位置,企业运作机制无比成熟,这就是林在堂说的“内修”。他用了这么多年,一步一步进行内修。海洲多少曾经辉煌的企业因为庞大的家族关系、粗糙的业务手段、老旧的产品而落寞了倒闭了,但星光灯饰却日渐一日地强大起来。林在堂的内修有了成效。
海洲人很细心,因为身处这样的地方,被动接受经济环境的熏陶,几乎人人都跨进了“生意"的门。聪明的海洲人善于学习,把星光灯饰的模子搬过来,不管怎样,还能再活几年。海洲的商人也像林在堂看齐,表面上不玩车不玩表,开始低调起来。
唐盛就是看不惯林在堂这个样子。
同样是二代,无论到哪,林在堂总要压他一头。两地商会联谊,首席嘉宾要写林在堂;出席经济论坛,林在堂要被安排在核心位置;接受媒体采访,媒亿提醒他注意表达方式,可以向儒商看齐。
唐盛不要做千年老二,哪怕他深知自己靠抄袭起家,他也要打倒林在堂。十年后,谁还管他怎么起来的,都会仰望他。唐盛也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草莽,他研究星光灯饰。在他如铜墙铁壁的业务流之下,他看到了星光灯饰的突破口,是企业掌舵人那神秘的婚姻,也就是吴裳。
吴裳作为林在堂的妻子,不同于其他海洲太太,她有能力。当年她还在星光灯饰工作的时候,短短时间内就掌握着几乎全国百分之七十的重要客户。愣是把汰换慢的灯具产品干出了快销品的势头来。把吴裳从星光灯饰搞走后,唐盛着实过了几个月好日子。但林在堂是谁?他怎么会允许颓势发酵?三个月内就完5了所有客户的交接。
唐盛很好奇,这件事,林在堂和吴裳是怎么进行利益分配的。到了中午,唐盛找到吴裳,问她能不能给口吃的。吴裳说:“吃屁。饿着。”
“你对我欠缺了起码的尊重。"唐盛说。
吴裳看着唐盛,缓缓地说:“我这辈子被你害一次就算了,不会有第二次的。”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唐盛耸肩:“正常商业策略,说害可就夸张了。”吴裳耸肩。
“说真的,你不招待一下吗?"唐盛问。
“你想泡我吗?"吴裳直接说:“你满脸写着想泡我。怎么,给我先生戴绿帽子会让你有快感吗?生意场上赢不了,想用阴招啊?”她说话真狠,唐盛收起了他玩世不恭的表情,凶狠地看着吴裳。吴裳怕什么,对他说:“别瞪你那狗眼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转身要走,唐盛一把抓住她手腕。这时幽灵周玉庭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照着唐盛胳膊就是一下,说:“跟妇女动手算什么男人!”吴裳和唐盛都愣了一下。
二代的圈子就那么大,周玉庭独特的语言风格终于让唐盛想起他是谁了。那个呆子周玉庭。
周玉庭是真生气了,对唐盛说:“我真想把你打个稀巴烂!”匆忙赶来的宋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