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点天灯”三个字在不断盘旋,这意味着今天这场拍卖,无论叫价多高,最后都得由他买单。
“当”的一声敲锣响,拍卖正式开始。
叫价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八百万,九百万……数字像滚雪球般砸进混沌的脑子,他端起茶盏的手有些抖,茶水泼湿了袖口。
“多少了?”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胖子脸色发青,凑到他耳边,声音都变了调“他奶奶的,快……快一个亿了!”
无邪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喷了胖子满脸,彻底瘫软在椅子上,心里破罐子破摔
反正十分之一他也拿不出来,十个亿和一个亿对他来说,根本没区别。
盛葳也在观察,底下的人喊的凶,解语臣却一次铃也没按,霍仙姑那边也毫无动静,显然都憋着劲准备最后出手。
“一亿八千万……”“一亿九千……”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无邪如坐针毡,冷汗直流,屁股几乎要离开凳面。
一只沉稳有力的手却在这时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稳稳压回座位,是张启灵。
“有钱。”盛葳将一张卡推到他面前。
她一直想不明白无邪家境不错,甚至算得上好,毕竟也出自九门之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看起来总像个四处穷游的大学生。
无邪却意外地冷静下来摇头,语气坚决“微微,这是你的钱。板凳是我坐的,祸是我闯的,再怎么也不能让你背债。”
霎时间,一个狠绝的主意在他脑中成型,反正也付不起,赖就赖了!直接跑路!
他轻声对胖子说“现在别管线索了,保命要紧,咱们直接找机会开溜吧。”
“开溜?”胖子愣了一下,“没那么严重吧?”但他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想法。
他看了看台下的司仪,“实在不行,咱们就跳到台下去,把那女人和货当人质!”
话刚落,那主持人就愣一下,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们的方向,皱起眉。
无邪心虚得直冒冷汗,心道这也能听见?!
盛葳听到无邪的计划,瞬间觉得这主意不错。反正最后都要花钱,今天这出戏来的人物不少,倒不如直接抢到手更安心些。
胖子觉得那旗袍女耳朵应该没那么神,他索性掐着嗓子,不信邪地轻声道
“大妹子,我们等下可要跑路了,你听得到不?你听得到就来逮我们!”
主持人脸色变得更加奇怪,手指一指,厉声喝道“他们要毁灯!拦住他们!”
楼梯口的伙计闻声,立即朝他们冲来。
张启灵几乎在伙计动身的瞬间就迎上去,出手就瞬间放倒冲在最前面的两人。
他毫不犹豫,径直从二楼的廊台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大堂中央,挡住四周涌上来的伙计,现场瞬间惊呼四起,乱成一团。
盛葳没想到眨眼间,变故就已发生,也只能顺势而为,将旗袍裙摆一撩,单手撑栏杆,几个起落便跳到大堂,直冲向鬼玺。
她一拳砸碎展品玻璃,但当指尖碰到鬼玺的刹那,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席卷四肢百骸,短暂而清晰,让她身体都跟着一僵。
这种感觉……她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失神的刹那,一股凌厉掌风忽然袭来。
盛葳本能地旋身错步,定睛一看,出手的竟然是解语臣!她一时有点懵,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攻击自己,难道是为了鬼玺?
他眼底甚至有来不及收起的惊疑,方才她瞬间的神色异样,正巧被他及时捕捉到。
但她不知道他的用意,他并非袭击,只是想抢先夺过鬼玺,以免发生什么不测。
“退后。”
张启灵几乎是在同时切入两人之间,两个高手在混乱中无声过招,快得只剩残影。
另一边的二楼更是兵荒马乱。
“疯了!你们全疯了!”霍仙姑被他们这不要命的举动惊得站起,“得罪了这儿的老板,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无邪看着楼下,一股邪火混着憋屈直冲脑门,抓起桌上的茶大灌一口,猛地将青瓷杯掼在地上,扬声怼道
“如您所说,这饭店开的太久,老板当的太安稳,咱们好人做到底给他点刺激!”
他作势要冲下去,刚起身又猛地顿住,他立刻想起这老太婆说的约定,必须坐到下午四点半,他不能给她任何找借口的机会!
“胖子!能不能顶住?五分钟!”无邪吼着缩回椅子死死坐紧。
胖子乐了“天真,在斗里蔫不拉唧的,没想到遇上人倒颇有点气派!行,今天胖爷我就发发威,给你来个一夫当关!”
说着把包厢大门猛地关上,把能搬动的桌子椅子全抵过去死死撑住。
门外的撞门声不断,霍仙姑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把他给我从椅子上拖下来!”
无邪大惊“婆婆,你不能耍赖啊!”
“你能砸场子?我就不能砸你?”老太太指挥着过来的安保,“动手。”
无邪大骂,一边喊“胖子!护驾!护驾!”一边拼命用屁股挤着凳子往后躲。
盛葳已经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她将鬼玺拎在手里,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