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便杀了,毁我大道作甚?就不怕天劫压顶时,抗不住那灭顶之灾?”渔夫彻底慌了神。
半辈子道业被斩尚可重修,但断了他的道根,影响何其之大。
修道之人不求长生,难道求正气长存?
诸葛孔明单手负后,施然道:“暗夜将至,亦不可舍去点滴光明。如此乱世,是我诸葛孔明之不幸,却非此间少年之不幸。”说到这里,诸葛孔明忍俊不禁,又道:“也罢,与尔等畜生言此道理,何异于对牛弹琴,与井蛙语海?倒是诸葛之过。”
诸葛孔明走出小舟。
“天地之大,望你好自为之。此乃诸葛最后加之于你的劝告,如若不听,未来便莫怪刀锋无情。”
渔夫报以冷笑,不以为意。
诸葛孔明到底还是要亲眼看看那个自己伸手就能救到的孩子,看看那个明明天赋异禀却就此夭折的孩子。
他一路走到篱笆外,望向梨树下。
看见一身黑衣染血却强忍不哭的崔平安把张扬子抱进了黑漆漆的棺材。
在崔平安旁边还有一人。
黑衣如墨,黑棺如漆。
诸葛孔明一眼看出此人来历,却明知故问道:“阁下便是白扬毕生之敌,名赫中洲的背棺客燕峥嵘?”
黑衣人没有看他,只冷冷道:“不错!”
诸葛孔明又问道:“你此次前来,目的就是为了收他为徒?”
黑衣人道:“不错!”
诸葛孔明目光一凝,说了句他不该说的话,道:“在阁下眼皮子底下,徒弟的朋友死于非命,以阁下的手段,救人何其轻松,那么阁下又为何非要见死不救?”
黑衣人道:“他朋友死了,与我何干?”
听到这,诸葛孔明瞧了崔平安一眼。见崔平安面无表情,诸葛孔明只得叹息一声。
明话不能说,暗话听不懂。
诸葛亦无奈。
只怕崔平安懂而装不懂。
那便是天王老子也劝不动的了。
崔平安用尽力气背起棺材,燕峥嵘用藤条帮他绑住。
“崔平安,何不去见见他?”诸葛先生道。
“路有殊途,道不同归。相见不如不见。”崔平安站起身来,面无表情。
“此路非走不可?”
“我只有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