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2 / 3)

是我的错,我总以为我能救很多人,我已经很厉害了,可我现在觉得,我医术并不高明,还差很多很多。”

若她再厉害一点,她就能救燕娘,救何素雅,她们都不会死。世间定还有许多像她们这样的人,她想,若有朝一日她能遇上,她希望自己能看好她们的病。

她吸了吸鼻子,拽紧药箱肩带,真诚且热切地说道:“你说没有哪个医者敢说一定能保人无恙,我就要做这个医者。”凌晏池望着她随风飘摇的发丝,久久沉默。她的声音,像被一团炽烈的火包围。

等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她又道:“那个什么国师,鉴镜大真人,真的是个好人吗?”

她接二连三遇到有人打着此人的名号招摇撞骗,蒙蔽百姓,甚至是残害性命了。

去他娘的符纸水,他们自己怎么不喝。

凌晏池道:“当今陛下信道,极为敬奉这位大真人,可此人玄虚古怪,这些年总以天命之名,撺掇陛下建行宫祈福、修大殿炼丹。为此劳民伤财,强迁名地百姓,导致民声沸腾,怨声载道,算不得是个好人。”“我看是荒唐至极。"姜芾哂笑。

她不想百姓愚昧,可君王偏生就愚昧在先。“谢谢你替我说话。"她道。

今日,她是要感谢他的。

凌晏池本以为与她无话了,却听到她主动道谢,一时紧张,“无妨,你我也算……故旧,应当的。”

他说完,有些期待地用余光瞥她的侧脸,还想等她的回应。可她却闭了口,一路无话。

与她走到村口,苹儿与周玉霖已经在等她了。这二人观她失魂落魄,立时涌了上来。

他们是真心把姜芾放在心上的,几乎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他被挤到一旁,只得尴尬抽回手。

夜间起了风,他正想解下外袍给她披一披的。可她身边有关心她的人,总也轮不到他,他回想方才她一次次推开躲避他的举动,不免心肠酸涩。

他们曾经也同床共枕过,而如今他站在她身边,竟显得他很多余了。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只希望她能早日走出悲戚,莫要再陷入难以自拔的自责中。

苹儿放心不下姜芾,她生怕她这副低沉之态,夜里会出事,是以今夜去了她家,与她一起睡,方便照看她。

姜芾回了家,整个人还是如一副空壳。

她连晚饭也没用,沐浴后濯了发绞干便沉沉睡下。半夜,激烈的雨水拍打窗牖,雷光大闪。

她满头大汗,衣裳都湿了,坐起身张口喘气。苹儿被她惊醒了,忧道:“师父,你怎么了?”姜芾抱头低泣,浑身都在抖:“我梦到燕娘了,她让我救她,她让我救她…梦里,满地都是血。

燕娘朝她伸出鲜血淋漓手,在对她哭。

于是,她哭,她也哭。

“师父,喝点水吧,你做噩梦了。"苹儿起了身,点了盏小烛台。房中窜起暖黄的光,姜芾泪光点点的眼眶被照的一清二楚。“苹儿,我或许不配当你的师父。”

她看着两个人在她面前死去,她身为大夫,怎么配得上旁人的一声师父。“怎么会呢师父?"苹儿拍抚她的背,“大夫又不是神仙,神仙也有治不好的病啊,况且师父你这些年治过那么多疑难杂症,看好过那么多病人,在我心里,你已经是个小神仙了。”

姜芾暂止啜泣。

烛火将她眼底的幽暗照亮。

她虽不是神仙,不能神通广大,起死回生,可却她能精进医术,争取救更多的人。

第二日一早,她向春晖堂请了两月长假,要去湖霞村向一位年迈的妇科圣手拜师求教。

她一走,春晖堂议论纷纷。

“她想走就走,把我们春晖堂当什么了?”有些大夫资历不如姜芾,却不甘名声在一位弱女子之下,平日里不敢说,人一转身便七嘴八舌。

“就是,她还擅作主张不收病人的钱,也不知可有自掏腰包贴补药钱?“我看别是用春晖堂来赚她的好名声!”

一大早,郑谷本还在榻上抱着娇娘酣睡,却被下人吵醒,说是湖霞村的玉泉庙塌了,当场就砸死了三个人。

据说从前太.祖皇帝微服南巡,路遇暴雨,曾在江州玉泉庙歇过脚,还为这座庙宇提了御笔。

自此,来此庙供奉的百姓络绎不绝,后人更是称为皇庙。塌了皇庙,还死了人,郑谷身为县令,面上不敢怠慢,不情不愿来了衙门。到了公廨,看到那些懒骨头竞都齐齐来当差上值了,就连那些棘手的老油子也都各司其职。

问了一圈,底下的人都道是凌县尉严于律己,赏罚分明,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这死气沉沉的县衙又惊起微澜。

他知道此人从前便在江州当过父母官,坐的还是他这个位置。旁的都不怕,就怕手底下那些人念着旧情,被那凌晏池笼络收买,到时他岂不成了个无人可用的光杆县令?

他冷哼一声,唤了凌晏池过来,要他去湖霞村督察玉泉庙重建。这修皇庙可不是件轻松的差事,白日来回督察,为防意外,夜里还要留守附近,少则两三月,期间若是出了什么事,也由督工担全责。谁料他唤了人过来,还未先开口,凌晏池便主动揽下这差事。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他还怕人推三阻四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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