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竞会沦落至此。从小到大他都不曾这样无耻过,不曾如此费尽心机去引诱谁多给自己一眼。甚至不惜让自己像个廉价的诱饵。
这还不够好笑吗?
劳伦斯将吹风机放下,抱着小猫站了起来,朝沈郁棠走过去。他没有穿拖鞋,光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脚步轻得没有声响。真丝长裤微微拂地,盖住赤裸的脚背。
金棕色的头发在暖光下,闪耀着金子般的璨璨光泽。沈郁棠站在原地一动也无法动。
他越靠近,空气就越黏稠。
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悄然从裙底攀附上来,将她死死按在那里。她的死眼睛完全不受控制了,锁定住他。从他手中蜷着的小猫,游移到他蓬勃的奈至,和两点粉。
再往下,是腰线若隐的阴影。
终于,劳伦斯走到她面前,站定。
那双蓝雾海般的眼睛从上至下看着她,好像要对她说什么话。可沈郁棠的耳朵里全是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心跳声,别的什么都听不见了。好…好想伸手摸。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一一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控制和分析,就这么,颤颤伸出了手去。
放在了他的奈至上。
阿……
这触感。
竞然刚开始是软软的,香香的,像一团软绵绵的云。接着,他才慢慢用力让胸肌变得坚硬。
沈郁棠的大脑这时才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命令她赶紧把脏手抽回来。“不好意思。”
她的大脑还抽空命令她的嘴倒了个歉。
她的眼神在劳伦斯的腹肌上顿了一下。
因为她发现那里有一圈圈泛红的痕迹一一从肋侧一路蔓延到腹线,冷白肌肤起了些细密的红疹子,看得出是刚刚才泛起来的。“你这…她眉心微皱,“怎么了?”
可她的贼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劳伦斯一把捉住。吓得沈郁棠抖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挣开。
可他没有给她机会。
掌心一转,拉过她的手覆上自己滚烫的肌肤,带着她,从锁骨一寸一寸慢慢往下。
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沈郁棠的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点的表情变化。分明猛烈的渴欲已压在喉骨迫切着倾泻而出,可劳伦斯的神情依然那般寡淡禁欲。
像一樽任人亵/玩的神明。
“Touch it.”
劳伦斯哑声说。
沈郁棠整个人如过电一般,呼吸彻底停滞,憋红了脸惊愕地抬头看向劳伦斯。
他他他他……
在搞什么东西……
沈郁棠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因为体温过高而自燃了,完全无法正常呼吸。谁来救救她,她就要厥过去了。
劳伦斯注意到了她此刻的紧绷,他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充满磁性。每个音节都像是贴着她耳膜落下,在她脑中产生共振。“you can breathe.”(你可以呼吸)沈郁棠怔怔看着他,他的嗓音仿佛是注入了什么魔力,能让她不由自主听任他摆布。
呼吸终于在那一瞬回了魂,受他牵引,照着他呼吸的节奏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good,lvy”他沉声夸她。
她的手还被他握着。
他的掌心很暖,干燥又宽实,手心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指,贴在他人鱼线那片泛红的疹子上。
发烫。
沈郁棠的呼吸已经渐渐平稳了下来,刚才胸腔胀闷得难受的感觉也在慢慢消失。
“see? “劳伦斯的唇角掀起一点,"you can do it.他说英文的时候嗓音低醇温厚,像是在下雪的圣诞节围在火炉旁,喝的第一口热红酒。
太犯规了。
说这样让人误解的话实在是太犯规了。
更过分的是,他明明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精准踩在她的xp上,极尽暗示,可偏偏脸上那副表情从头到尾都无比自持。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
狡猾的混蛋!
“摸到了吗?“劳伦斯忽然又开口,“我这里是对猫毛过敏。”他松开沈郁棠的手,
“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沈郁棠简直要被他气死。
那他刚才说得那么暖昧做什么?!直接说他猫毛过敏不行吗?!她正要开口发作,劳伦斯像是早就算准她这点脾气,在她爆发前一步,将怀里的小猫温柔递给她。
“今晚你先把它放你房间,明天我叫佣人送去猫房。”“猫房?"沈郁棠有些意外。
抱着软软的小猫咪,她一下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嗯。“劳伦斯点头,“庄园里偶尔会有流浪猫,我就让人建了个半封闭的猫房。每天会有人照看。”
沈郁棠听得一愣。
她原本以为劳伦斯是个对谁都不太在意,对感情漠然、对世界无动于衷的机器人。没想到他也会为了偶尔路过的流浪猫,专门建猫房、安排佣人去照料。其中也并无任何利益可图,纯粹是出自他的善心。沈郁棠盯着劳伦斯看了两秒,哼笑了声,冷不丁冒出一句:“原来你也是有心的啊。”
劳伦斯嗓音里含着点模糊的笑意,“是吗?你觉得我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