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拖了回去。为他处理伤口、喂他进食,在漫长的时间里细心照料他。渐渐地,她心v底对男人生出一种微妙的情感。陌生,却又不可避免。
接着,梦境骤然一转。
她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刺眼的无影灯照在眼前,后颈处传来剧烈的刺痛,像有什么尖锐的物体狠狠刺入。
疼得她浑身一震。
沈郁棠猛地惊醒。
卧室里一片昏暗,只有床脚的壁灯亮着微蒙蒙的光。她出了一身的汗,汗水黏糊糊地贴着肌肤,有些难受。陆宴回此刻就站在床边,眉头紧锁,神色焦急。“是做噩梦了吗?”
沈郁棠愣愣地看着他,呼吸还没完全平稳,但好在那股莫名的灼热终于褪去。
她摇摇头,伸手握住陆宴回的手,安慰地说:“没有,就是热得有点难受,我去冲个澡。”
陆宴回注视了她几秒,似乎想追问,却还是压下,只轻声道:“好。饭已经做好了,等你出来吃。”
浴室里,水汽氤氲。
沈郁棠坐在浴缸边,手里还攥着手机。迟疑了许久,她还是没能压下心底那股翻涌的好奇。
点开搜索框,输入在梦境里出现过的几个字。【unmark反叛组织】
点击搜索的一瞬间,屏幕闪过红色警告标志。页面空白,只有一句冰冷的提示:该内容已被清除。沈郁棠心口一紧。
这意味着,联邦政府特意抹去了关于它的所有痕迹。她清除了搜索栏里的内容,又迅速敲下几个字一一【星环总指挥官】
页面很快跳出结果。
那是一张冷峻的军官证照,金发灰眸,眉眼锋锐。身份栏写着:裴珩,S十级Alpha。
他是帝国最年轻的总指挥官,是培养出的最强大的武器。沈郁棠接着往下划。
果然,她在一篇报道里看到了一段相关内容:“…曾在战役中身受重伤,疗养三个月,后归队。”
她的心心脏狠狠一缩。
梦里,那场大雨。
草丛里浑身是血的男人……
会是他吗?
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
沈郁棠将手机锁了屏,放在洗手台上,胸口像被压着一块巨石,久久喘不过气。
水流从头顶冲刷而下,让她的思绪稍稍平稳了些。与此同时,镜子里忽然反射出她后颈处闪过的一道微弱的光。金属纹路在皮肤下短暂浮现,亮起数秒,随即隐去。但沈郁棠背对着镜面,毫无察觉。
洗完澡后,沈郁棠换上家居服走出浴室。
这套家居服是陆宴回买的,还是情侣款。
自从结婚以后,他买什么都喜欢挑情侣款。沈郁棠是Beta,他无法像对Omega那样进行标记。但他似乎找到了另一种方式,通过这些不经意的细节,悄悄在标记她。不动声色地向所有人宣告,他是她的。
客厅的空气里弥漫着菜肴的喷香。
陆宴回已经换下了医院的制服,穿着居家服,坐在桌边等沈郁棠。此刻的陆宴回,完全不像医院里那个冷静到苛刻,从不出错,让人既畏惧又敬重的陆院长。
灯光从头顶倾泻下来,映在他深棕色的发丝上,为他笼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在外,他是联邦医院最年轻的副院长,手术刀下从无失误。可在家里,他只是她一个人的阿回。
那双价值两亿星币的手,能切开最复杂的人体结构,也能在家里洗手为她作羹汤。
听见动静,陆宴回抬头看向沈郁棠,眼睛亮亮的,唇角带笑,“快过来吃饭吧。”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色泽鲜亮,热气袅袅。全是她爱吃的。
沈郁棠抬眸冲他笑,眼尾弯弯,“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我今天一定多吃一碗米饭。”
陆宴回低笑一声,替她盛了一碗米饭推到她手边,“好。以后只要我没手术,就回家给你做你喜欢吃的,好不好?”沈郁棠忍不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饭后,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是一部讲述星际战役的片子,屏幕上炮火轰鸣,舰队穿梭,紧张氛围几乎要溢出屏幕。
沈郁棠看着看着,心思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不知为何,电影里的战役画面,总让她隐隐想起梦境中模糊的雨夜与血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阿回。”
“嗯?”
“你听说过….…Unmark吗?”
陆宴回正端着茶杯,微微垂眸,动作顿了顿。随即抬眼看向她,目光沉静,
“听说过。怎么突然问这个?”
沈郁棠心里一紧,连忙摇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把目光钉在电视屏幕上。“没什么,就是今天听同事聊天,听到了这个词,我有点好奇。我怎么不知道这个。”
她没看见陆宴回的神色。
他微微眯起眼,唇边的笑意敛去几分。
“不知道很正常。那个反抗组织早就被清剿了,平时你也接触不到这些。沈郁棠"哦"了一声,点点头,佯装轻松,“原来是这样啊。”她想了想,又不经意随口问:
“那当时派去清剿的,是谁啊?”
陆宴回动作微微一顿,才淡声开口:“就是现在的总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