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扇房门前,陆宴回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房卡,门锁发出“滴”的一声脆响。
他低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勾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然后顺理成章地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带进了房间。
门在身后合上,空气骤然安静。
然而就在这一秒钟,沈郁棠整个人被抵在门板上,还未来得及惊呼,唇已经被陆宴回覆住。
不似十六岁那晚的浅尝辄止。
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与克制。
而是汹涌、直接、没有任何征兆的掠夺。他的舌头骤然闯入,勾弄着她的。两个人的鼻子都很挺,只能偏着头,碾磨着彼此的唇。沈郁棠被他吻得双膝发软,仰着头,呼吸全乱,几乎快要窒息。直到陆宴回终于松开了一会儿,唇舌仍旧若即若离地在她唇边徘徊。他的嗓音哑得厉害,贴着她的耳畔,带笑问:“不会换气?”
他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她湿润的唇瓣,低低笑着,语气戏谑,“还没和他接过吻?″
沈郁棠别开头,不说话,也不否认,换来的是陆宴回更凶猛的攻势。他成长了,身体更加成熟强壮,胸膛鼓鼓的,还有…那里也是,抵着她,珞着她。
不容忽视。
他还不满足只是吻她的唇,还要坏心眼地用犬牙叼住,往外轻轻地扯,轻轻地咬。
像是犬类在打下标记。
沈郁棠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原来和喜欢的人接吻的滋味,是这般美妙。仅仅只是接吻,她就已经浑身湿透。
就在喘息的间隙,沈郁棠推开了陆宴回,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你现在怎么这么会接吻?”
“都是…从哪里学的?”
陆宴回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着问:“吃醋了?”沈郁棠咬唇躲开他的手指,不想看他,“我嫌脏。”好一会儿都没传来陆宴回的声音,就在沈郁棠有些犹疑的时候,他又笑了笑,鼻尖喷出点浅浅的笑声,
“除了我的左手,没有任何人碰过我。”
他抵住沈郁棠的额头,搂住她的腰,温声说:“除了你,我不接受任何人碰我。也对别人没有口口。”
“只有想你想到要死的时候,我才会自己来。”沈郁棠被陆宴回如此直白的话吓到了,她红着脸蹙眉瞪了他一眼,“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他垂眸,无比郑重地看着沈郁棠,“这些年在美国,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它只会因为想你才有反应。”“我每一天都在害怕,在后悔。后悔那天对你说的那些话。我怎么能让你去接触别人呢?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看见你喜欢上别人。”“直到那天,你发的朋友圈。"说到这儿,陆宴回低头,惩罚似的咬了咬沈郁棠的嘴唇,有些用力,
“那小孩儿有什么好的?”
沈郁棠赌气地说:“他会告诉我他喜欢我,让我做他的女朋友。”陆宴回把头埋在她肩窝,闷闷地叫着她的名字,“棠棠…似一声叹息,“你知道我不能在那个时候告诉你。”
“那个时候你还没成年,什么都是未知数,我不能那么自私把你牵扯进来。”
沈郁棠眼眶微微湿润,手却抬起,落在陆宴回的发间。她的指腹轻轻顺着他的头发,不是妹妹安抚哥哥,而是抚慰爱人的姿态。这个她从小追着跑的,贯穿了整个青春的男人。她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刻,可真正来临时,心口竞泛起了丝丝绕绕的痛,混着甜蜜,难以言说。
“陆宴回。"她轻声唤他,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笃定与勇气,“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他亲口说的,等她见过更大的世界,遇见更多更好的人,如果那时她仍然选择他,他一定会为她义无反顾。
话音落下,有着短暂的寂静。
沈郁棠的心跳随着沉默,越跳越震耳欲聋。咚、咚、咚。
鼓动着她的耳膜。
她紧紧盯着陆宴回,他缓缓抬头,和她对视,沉声开口:“作数。”
“并且永远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