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
陈默的右手悬在半空,袖箭的保险栓卡在指缝里。他看见青年抬起的手指正对着自己心口,那里藏着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银质怀表。
青年按下的瞬间,皮肤开始像融化的蜡般剥落。陈默踉跄着后退,眼睁睁看着青年化作一滩黑水,中央悬浮着幽蓝的病毒母株。那光芒让他想起母亲葬礼那天的萤火虫,也是这样忽明忽暗地闪烁。
"他说……哥哥?"王悦的医疗包掉在地上,止血绷带散落一地。
陈默弯腰捡起母株,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他突然想起七岁生日那天,弟弟把糖纸折成纸飞机,说长大要当科学家。此刻怀表里的全家福正在他胸口发烫,照片里穿背带裤的男孩,有着和青年一模一样的酒窝。
"走了。"他转身走向夜幕,袖箭装置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陆风收起***时,瞥见他后颈的疤痕正在渗血,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
李刚最后看了眼那滩黑水,突然发现水洼里倒映着两个陈默。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中间隔着三年的时光。
基地废墟在风中发出呜咽,陈默摸向后颈的动作突然停住。这次他摸到的不是疤痕,而是某种温热的液体,正顺着脊椎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