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2 / 3)

么?”院中灯火照亮那道熟悉身影,顾行渊一身便服,袖口挽起些许,正指着那几只大箱沉声吩咐:“这几只放里屋,轻点,不许磕碰了角。”他闻声回头,见她披着薄袍站在门边,微一顿,才道:“沈二娘子要从都护府出嫁,怎能寒酸了去。这些,是我替你给她准备的嫁妆。”沈念之闻言怔了怔,脚步下意识地往前移了一寸,眸中神色复杂未言。她看着那一箱一箱的东西,走上前去掀开来看,都是精致物什,有蜀锦绣段、江南细瓷、甚至还有一对掐丝嵌宝的玉佩与头面。顾行渊一边安排人抬入,一边头也不回地道:“我知道你一向不爱欠人情,但这回,你先欠着罢。日后……“他顿了一下,声线微低,“我或许还有求于你。”

沈念之立在原地没动,他那句“或许有求于你",像是无意说起,又像是藏了几分早有预谋的深意。

她没接话,只抱着手臂静静看他,那眼神像是穿透这漫天灯火,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又似乎……

“顾将军莫不是要我以身相许?"沈念之调笑道,顾行渊安排妥当,转过身要离开时,目光落在她身上,眉目间并无波澜,唇角却隐隐动了一下,不知是要笑,还是要说什么。“若你肯。“他顿了顿,语气仍是那般清淡稳重,却在静夜里多了一分说不出的郑重,“我现在也不能答应。”

沈念之一愣,笑意微顿,眼神却倏地变了。她原是随口一说,只想着用些调侃来掩住心里翻起的波澜,却没料到他回得这般认真。她转过脸去,指尖轻轻抚过那箱子边沿,语气敛了几分嬉笑:“你若真说这些,我可就当真了。”

顾行渊站在廊下不动,灯火映着他的侧脸,那一双眼静得像是一潭水,却又藏着火,随即转移了话题:

“你穿这么少出来,不冷吗?"他忽然问,语气还是一贯的清冷低沉,却不似平日那般克己分寸,带了点无声关切的钝意。沈念之轻“哼”一声,没说冷,也没说不冷,只道:“那我先谢过少将军了,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招呼就好。”

顾行渊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而去,只留她站在廊下,望着那一地被月光映亮的嫁妆箱。

“真是个没情趣的,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混蛋。“沈念之咒骂一句,跺了一下脚,掀门而入。

自沈忆秋婚事定下后,雁回城的天日渐回暖。李珩同沈忆秋住在一处临水的小院,日日打理院落、读书写信,日子过得平淡宁静。偶尔顾行渊前来,亦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他身上的戾气早褪,话也不多,沈忆秋说他像极了那些故事里弃了兵戎归了山林的世外人。但李珩自己知道,他这一身骨血里流的从不是寻常人的命。他偶尔会在夜里梦见那座金銮殿,梦见那日母妃自尽时宫墙上的血,梦见李瑜披着皇袍,立在丹陛之上俯视众生,轻描淡写地说着:“庶人李珩,无需再论。”

梦醒之时,常是子时未尽,窗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烛火一晃一晃,像他年少时攥不住的影子。

直到这日午后,有人敲开了他们的院门。

来者一身旧军衣,风尘仆仆,腰间佩着早已褪色的虎符。李珩一眼认出,那是昔年他在左金吾卫时麾下的副将,宁嶙。宁嶙踏入院时,眼神复杂地打量他许久,才单膝跪地,低声一句:“末将参见殿下。”

那一声"殿下”,仿若惊雷。

沈忆秋正巧出来,脸色微变,欲言又止。

李珩神色未动,只让宁嶙起身,随后问道:“你怎会知我在此?”宁嶙回道:“朝中已有人察觉。圣上近日密令都察院南线巡察,雁回城名册忽有调动,几位旧臣担忧殿下安危,才冒险送来密信相报。”他从怀中取出一封薄薄的信笺,纸页微黄,封口尚留着火漆印。李珩接过,目光落在信上那一行字一一

【春风不问归期,然刀已在鞘中。】

他沉默半响,终于轻轻合上信页。

“朝廷知我在此了?”

“是。"宁嶙点头,“不过并未明确,只是有人盯着都护府的动向。若将军动一动,那边便有眼线禀报。”

沈忆秋听罢,脸色微白。

李珩抬眸看向窗外,那是西北天光,落日未沉,霞光漫漫。他知道,自己逃不过了。

那日夜里,都护府内便收到了一封加急密函。密函来自中枢政务司,语气并未明言质疑,只是客气问询:“雁回城近日是否有外姓中原宗室借住,是否知情其曾为庶人李珩。”顾行渊看着那道折得平整的纸页,未作声,手指在案边轻轻叩了一下。沈念之立于他身侧,目光在那封信上一扫而过,心中却早已有了判断。她淡声开口:“看来李琦是坐不住了。”

顾行渊抬眸:“雁回城不能再当他避风港了,若他执意不应,只怕,会被当作谋逆之人处理。”

“你想怎么办?“沈念之问。

他看了她一眼,声音极低:“等他自己决定。”她未答,只轻轻点头。

初春寒意未尽,宫中却早早张灯结彩。

玉昭宫内一应人手调派整齐,皆在为本月的选秀筹备。可即便如此,从礼部内册到宫人试容,再到玉壁台前那一道道敛眉垂手的女儿身,终究仍落在陆景姝一人之上。

她坐在主位,头冠半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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