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军。"他抱拳作礼,声音温和。
顾行渊未还礼,只抬步入内,道:"时辰不早,你倒沉得住气。”“等你,多晚都值。"阿聿笑着跟上。
两人入座,上茶,皆未动,烛火晃动间影子被拉得极长。顾行渊开门见山:“今日之言,你当真就不怕说错半句,折你北庭万军?”阿聿坐得笔直,语气却淡定得惊人:“若是旁人听去,自然是离间、是狂妄,但将军听得懂。”
“我说的不是利。"他顿了顿,抬眼看向顾行渊,目光坦然而锐利,“我说的是心。”
顾行渊沉默了一瞬,轻轻笑了。
那笑并未上眼,只有一丝冷意藏在唇角:“你倒是张口就问鼎天下,一点不像那个躲在角落里吃糯米团子的小哑巴。”阿聿闻言一笑,眼神却没丝毫动摇:“我那时不说话,是怕露馅。如今敢说,是知道你会听。”
“我想用这一份江山,当聘礼。”
顾行渊目光微敛,盯着他良久。
半响,他也轻笑一声,将茶盏推开了些,声音清冷而缓:“巧了,我也是。”
四目相对,两人皆未避让,下一刻却异口同声:“我想娶沈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