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现在就吃得跟只兔子似的。”苍晏倒茶不疾不徐:“文臣也不错,笔锋藏锋,杀人于无形。”“那是我孩子!"顾行渊咬牙。
“阿之说,想让孩子认我为干爹。"苍晏风轻云淡地回一句。“去去去!阿之也是你叫的?"顾行渊差点没把筷子拍桌上。沈念之终于放下手里的筷子,冷着脸望向二人,眉眼微挑:“你们俩要吵,出去吵去,别吵到我孩子。”
片刻后,内室终于安静下来。
庭中,两个高大男人各自端着茶,一左一右地站在门外,互相瞪视,谁也不让谁。
而沈念之半躺在榻上,捧着热茶,悠悠叹气:“我到底嫁的是一个,还是两个啊?”
霜杏在一旁憋笑,用胳膊杵了杵沈念之:“夫人,我看你们三个过日子,也不错。”
夏日炎炎,侯府内,子时将至,风色微凉。屋内灯火通明,稳婆低声吩咐着下人准备热水、剪子、清巾,一旁的沈念之满头细汗,痛得攥紧了锦被,唇色苍白却咬得一声不吭。屋外,顾行渊和苍晏各自坐立难安。
“怎么还没生出来?已经两个时辰了。“顾行渊在回廊下走了不知多少圈,声音已微微发颤,额角渗出冷汗,手里拿着早已翻皱的符纸和安胎方子。苍晏抱臂倚在柱边,眸色沉沉:“你冷静些,这样只会更让人紧张。“但是他也时不时回头,朝着屋里望去。
就在这时,屋门被人推开,稳婆神情凝重地出来,小心心揖手道:“侯爷,大人,沈娘子是双生,胎位不正,加上她体形纤细,怕是要费些力气。”顾行渊只觉耳畔轰然,几步上前,死死攥住稳婆手腕:“她会不会有事?!稳婆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们会尽力。只是……请侯爷先备好主事的人。万-……”
“万一什么?"顾行渊眸光冷冽,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要劈碎夜色,“孩子保不保都无所谓,她必须要没事!”
苍晏站在他身后,手指慢慢收紧,看了他一眼,终是低声开口:“一定要保她平安。”
接生婆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赶紧转身进去。苍晏望着屋门未合的缝隙,那微微颤抖的烛火映在白纱后,仿佛也在随痛楚摇晃。
屋内又传来一阵压抑的呻吟。
顾行渊踉跄着坐回石阶上,埋着头,双手死死扣着额角,喉头滚动,竞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生审过的死案无数,从未怕过死,却在此刻,怕极了。怕她出了什么意外,怕再也听不到她撒娇耍赖的声音。苍晏站在一旁,看他像野兽一样蜷缩,终于叹息,扔下一句:“我去祈福。”
顾行渊没有应声,指节却一点点泛白。
忽而屋内一声高喊:“出来了!是个男娃!”紧接着,“又出来一个,是个女孩!”
哭声此起彼伏,惊动了整座府邸。
顾行渊猛地起身,一步冲向门口,稳婆带着汗意笑着迎出,手中抱着两个强褓,眉开眼笑:“母子平安,双生一子一女,皆是好命。”他整个人如被雷击定住,足足愣了好一瞬才跌跌撞撞接过孩子,声音发颤:“她人呢?”
“累极了,睡着了。”
顾行渊和苍晏双双上前,异口同声说道:“我想看看孩子!”沈念之醒来时,天光已微亮。
屋中灯未灭,顾行渊就守在她床前,苍晏则是坐在不远处的桌子前,两个人都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襁褓中的双生儿一左一右被安置得妥帖,小小的面庞泛着红,正咿咿呀呀伸着手。
沈念之喃喃一声:“是男孩女孩?”
顾行渊低头亲她额角:“都有,儿女双全。你辛苦了。”沈念之轻笑,抚着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顾行渊的手:“我没事……但是没想到,你还挺厉害,反正以后我是一个都不生了。”顾行渊说道:“不生了不生了!”
霜杏喜滋滋地捧了鸡汤进来,说是长公主一早便来府上看望过,还留下一对金锁,称她要当“姨奶奶",不肯让旁人抢了这个名头。饭后,苍晏踏入卧室,一袭月白常服,神情自然,手中还抱着一卷名册和一本族谱。
“听说阿之醒了?"他温声说道。
沈念之笑着道:"你到时来的早。”
苍晏点头坐下,将那卷轴轻轻铺开:“我昨夜拟了几个名字,你们要不要听听?″
顾行渊挑眉,手指还在逗婴儿抓自己的小指,漫不经心:“名字的事,我们还没定,你急什么?”
苍晏指着纸上写得一笔正楷的名字道:“男孩我想叫顾寂川,“寂′是寂夜长明之意,寄望他日后内敛持重;女孩叫顾明月,秋是她出生时节,明月高挂,寓意吉祥。”
沈念之轻轻哦了一声:“倒是……挺有文采。”顾行渊却“啪"地放下茶盏,语气嫌弃:“顾寂川?你不如直接叫顾孤寂,长大指不定要去山里修行。还有那′明月',我不喜欢,前朝公主的名号,结局不好。”
沈念之”
苍晏不动声色地拈起一片瓜子:“那不如你来说,你要叫孩子什么?”顾行描当即反唇相讥:“男孩就叫顾麟,象征仁勇之兽;女孩叫顾昭,日月昭昭,心怀光明。”
苍晏挑眉:“顾麟?像极了猎场上的战兽,野性十足。顾昭……嗯,是挺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