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排。
但云妮很爱吃它家的甜品。她说味道和她之前在法国吃过的一个甜品师做的特别像。
她在提前那个厨师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有一种情感丰沛的不舍。段穆当时还以为,她是在不舍那个厨师。看来她是触景生情,想到其他人了。
段穆给她买过几次这家店的甜品,排队时间最少一个小时。那家店的确有手绘画,但因为时间原因,所以很少有人能够成功获得。并且,这些手绘画往往只会画给孩子。
或许那个人也说了类似的话。
他是买给自己孩子之类的话。
“这个需要我也一起放上去吗?”
江沛玉摇了摇头:“会挤坏吧?”
待她坐上副驾驶后,段穆刚要发动车子,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江沛玉一眼,让她坐在这里等一下,他去接个电话。江沛玉坐在驾驶座上,视线刚好可以看到那辆黑色的布加迪。它孤零零地停在这里。
看上去昂贵又孤独。
和它的主人一样。
那只夹烟的手偶尔伸出来,外套已经脱了,只剩下那件纯黑的衬衫,袖口微微上卷。
遒劲的小臂,肌肉线条结实。手背上的青筋明显。江沛玉在心里叹气。
她痛恨自己的好脾气,也痛恨自己的高道德感。她觉得,祁衍此刻的失落和难过是因为自己,所以…她很难忽视。
于是,她还是下了车。
“哥哥,我今天就先不和你一起回去了。“她打开车门下去,略有些迟疑地看着段穆。
后者仍旧在电话中拒绝试图给他说媒的导师。听到江沛玉的话后,他先和导师道了歉,然后捂着手机听筒询问她:“怎么了?”
江沛玉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道:“我朋友我不太放心他。”朋友。
段穆看了眼此刻仍旧停在前方的布加迪。
他的喉咙紧了紧:“是朋友..还是别的关系?”江沛玉被问的有些心虚:“是朋友.……”“他是亚欧混血?”
江沛玉点头,她觉得在外形方面,祁衍的混血感虽然强,但属于欧洲人的特征也很明显。
身材高大,大骨架,灰色眼眸,轮廓线条立体深邃。“嗯。"江沛玉点头,她不知道段穆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所以.…“他语气多出一些质问,“他是法国人?”如此,他想要问的问题昭然若揭。
他想问江沛玉,那个人的父亲是不是江烟阿姨在法国的前夫。难怪那天他会突然去他的诊所,拿起上面的全家福,说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原来不是他们的妹妹长得像,而是压根就是同一个人。得到想要的回答,段穆的眼神忽然变了,他握住江沛玉的手腕:“和我回去。”
江沛玉知道段穆是为了她好。他不希望她再和那个家有任何关系。毕竞他不仅知道妈妈是从法国'逃回来'的,还见过她被噩梦折磨的样子。“比起她那个控制欲强的前夫,江烟阿姨更害怕的明显是他的继子,就是刚才那个人?”
江沛玉刚要开口,段穆以不容辩驳的强硬态度将她往车上拉。随后他的语气又平和下来,似乎也觉得刚才的自己有些失态。他温声劝她:“先回去吧,段叔叔和你妈妈还在家里等我们。今天不是要家庭聚餐吗?你的那两条石斑鱼还在后备箱放着。”江沛玉沉吟片刻后,还是在二者之中选择了妈妈。她点了点头。
她的手放上车门扶手,准备将车门拉开时。那辆黑色布加迪,有几位热心女士停在那里,关切地询问车内的人是否需要帮助。江沛玉的动作停住。
她不清楚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对方问出那句:“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江沛玉觉得,哪怕对方不是祁衍,是边叙,她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到无动于衷的。
她还是过去了,但由于那些人站在车门旁,她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于是只能礼貌地和对方说明身份:“我是他的妹妹,可以麻烦让一下吗?”对方告诉她:“你哥哥似乎身体不舒服。”随后往后退开了一点位置,足够江沛玉看清里里面的位置。不得不说,江沛玉的确被吓了一跳。
祁衍的脸色有些发白,眉头皱紧,那张无论何时都临危不乱、云淡风轻的脸,此时因为过度忍耐,额头和颈侧都暴起了青筋。江沛玉吓了一跳,她急忙绕到副驾驶,发现车门是开的。好像在提前等待着谁上来。
她轻轻一拉就开了。
但她并没有多想,上车之后就问他:“是哪里不舒服吗?”祁衍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将储物格里面的那管针剂拿出来。她拿出来了。
“然…然后呢。”
祁衍拉开袖子,将手臂露出来。
他明明已经难受到手腕开始颤抖了,却还不忘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抚她:“选一条你最喜欢的血管,然后注射。”
“什.…什么。"她都快被吓哭了。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她都不会如此害怕。可对方是祁衍,那个强大到无所不能的祁衍。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狼狈的样子。这太可怕了,就好像你突然有一天看到家里的顶梁柱坍塌了。
冷汗打湿了衬衫,他靠在座椅上喘气,饱满的腹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