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湛转过头去,自嘲式地笑了,只要护好兄长,无所谓他如何看自己。总有一天,他会知晓,自己的良苦用心。
他自顾自唤了人,将屋里那简陋靠背椅搬了出来,竟是坐在值屋外的廊边,跷着脚,闭着双目,晒起日头来。
远远路过的宫人见了,只敢低头快步路过,便是心里头再好奇,也不敢言语。
顾青一时间走也不是,搭话也不是,索性坐在了不远处的石阶上。
他恍惚忆起,幼时在城外的小河边,他和崔景湛便是如此,一道躺着晒日头,扔石子,捉鱼,寻些路边的花蜜尝尝味……
转眼便是晌午,闻荣派人来传话。
“大人,卑职们在尚酝局擒到一人,是白兰的同乡,宫宴当日他曾私底下见过白兰。”来人行完礼,见崔景湛轻抬食指,他低头回话,“但他死活就是不承认陷害过旁人。”
顾青闻言,坐直了些,他一眼瞥见这禁军衣摆上的暗色血迹,周遭也隐约弥漫着一股腥甜。他不自觉簇起眉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