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云昭脸上时,她才悠悠转醒。
她一醒来就感到大脑一片刺痛,全身也十分沉重,好像被巨石碾过似的。
云昭有些奇怪,昨晚自己只是伏案小憩,怎会如此疲惫?
“呜——”
一声微弱的哀鸣让云昭瞬间清醒。
她抬眼看向竹篮,却发现裂空貂原本银亮的皮毛变得灰暗,小小的身体不停抽搐,嘴边挂着淡绿色的泡沫。
“怎么会这样!”
云昭的惊叫声引来了灵苑里的其他灵兽。
银月狼最先赶到,看到裂空貂的状态后发出一声悲鸣,火尾狐跑来一看,气得直摇尾:“明明治好了,怎么过了一晚上就变得更糟了?”
云昭双手颤抖地检查裂空貂的状况,越检查心越沉,还腾起一丝疑问。
昨夜明明已经好转,为何今早突然恶化至此?
难道是半夜有什么突发变故?
云昭想到这,十分懊悔地锤了下自己的脑袋:“都怪我睡得太死了,如果我警醒一点也许就能及时发现,也不会拖成现在这样了。”
讙闻言尾巴缠上了云昭的手腕:“没事的,昨天我们能救活,今天也可以。”
其他灵兽也都围上来给云昭鼓气:“就是,就是,我们可以的。”
虽然它们嘴上这么说,但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眼神黯淡,因为它们心里都没有底。
同为灵兽,他们能感受到裂空貂此刻的状态比之前的还要差,它体内整个经络都支离破碎了。
云昭亦感觉不对劲,尤其是裂空貂嘴角吐出的淡绿色泡沫,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灵苑一片愁云惨淡时,门外响起一个欢快地声音:
“云师妹!看我带了什么来!”
江昱白兴高采烈地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一筐新鲜灵果。
他昨天和云昭一起救活了内丹受损的裂空貂,这种经历令他心潮澎湃,那种成就感胜过以往任何一次医治,若不是宗门规定晚上必须回寝,他真想呆在灵苑彻夜不归。
因为兴奋,他几乎一夜未睡,今天一大早就跑去摘了还挂着晨露的灵果,想着给裂空貂吃了,补充一点灵力。
可当他兴冲冲地进了灵苑,却看见云昭表情悲切,灵兽们也都垂头丧气,等他看清裂空貂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里的果筐“啪”地一声跌落在地,鲜嫩的灵果滚得到处都是。
江昱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竹篮前,同时指尖泛起灵光为裂空貂探查。
随着探查深入,他明媚的眉眼渐渐凝起寒霜:“是毒,还是非常恶毒的蚀心散。”
“蚀心散?”云昭震惊了,连声问道,“它怎么会中毒?这蚀心散是什么样的毒?”
“这种毒药我也只在古籍里看见过,它能无声无息破坏经脉,而且无法逆转,所以一直被列为禁药。”
江昱白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云昭和灵兽们都僵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如果是下毒,那么...昨晚肯定有人曾潜入灵苑!
云昭眼里燃起一股怒火。
这是有人故意破坏,不想让她胜出,至于是谁,显而易见。
可她又觉得以苏灵儿现在的修为,想要悄无声息地潜入灵苑而不被人发现还是有难度的。
而灵兽们得知有人曾潜入灵苑时,立刻骚动起来。
银月狼龇牙低吼,金翅雕展开双翼护住竹篮,几只金灵鼠迅速钻到各个角落搜寻线索。
只有火尾狐身形未动,摇着尾巴道:“不可能有人潜入,以我等的警觉,有异动定能发现。”
其他几个灵兽停下脚步点了点头:“我们对异常的气味非常灵敏,哪怕轻微的响动,我们也能感知到,所以昨晚应该没有人进来。”
那它是怎么中毒的?
一直观察这一切的讙突然跳到桌上,走到竹篮旁伸出了前爪,那毛茸茸的爪心亮起一道金光潜入水里,原本清澈无比的水里立马浮出几缕黑丝。
火尾狐立马惊叫道:“这水里有毒,应该是它喝了这水,然后中毒了。”
这水是云昭亲自打的,没有假借他之手,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昨晚真的有人潜了进来并下毒。
都会是谁呢?
能入灵苑而不被发现,这等身手...云昭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赵长老的身影。
裂空貂又发出一声哀嚎,云昭立马调转了思绪。
现在并不是调查投毒者是谁的时候,而是要赶紧救治裂空貂。
云昭强忍住心头的怒意,轻抚裂空貂渐渐冰冷的身体,抬头问江昱白:“所以它还有救吗?”
江昱白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古籍记载此毒无解,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找到下毒之人拿到解药。”江昱白苦笑,“但能在灵苑里来去自如而不留痕迹,可见此人修为极高,而且他有意为之,又怎可给解药。”
也就是说无解了?
灵兽们一听都沉默了,一只冰絮兔小声地嘀咕起来:
“唉!可怜的小家伙,就这么死了。”
其他灵兽也觉得如此,纷纷朝它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