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得让他们哭爹叫娘。”
商来庆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就这一仗了,命令已经下了,轮战的部队也快到了,等班师回国,你就去军校学习吧。你这副团长的命令都下来了,你就放心吧,咱这个营我保证能带好,几个连排长还是咱从湖西带出来的呢。”
我华子舅说道:“你接任营长我是一百个放心,上一次要把你调走当营长,你就是不走,就是要和我在一起。”
商来庆嘿嘿一笑:“咱俩十三四岁开始,肩并肩浴血奋战,经历过无数次战火,几次你救了我的命,我可不愿意和你分开。”
我华子舅说道:“彼此彼此,上次你为了救我,差点去见马克思,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今后,你可悠着点,商来真去TW了,你爹娘可急等着你回去和区秀华结婚呢,等着你回去续烟火,你看你天天抱着她的照片看不够。”
商来庆笑笑:“我最后一次见区秀华还是没出来的时候在我二姑家,她家和我二姑家是邻居,我二姑急着给我介绍对象,就把她的照片寄给了我,我一看还真是拉不开眼了,这大姑娘长得是真俊,土气是土气点,给我来了几次信,和我拉起呱来还能拉到一起去,还真知道疼人。我回国稍事休整后,就申请探亲,就回家娶秀华。”
我华子舅说:“看你的样子大大咧咧,这拿着区秀华的照片还不一样了,这就叫张飞绣花,粗中有细。”
商来庆说:“你到了军校,你也找一个吧。卫生队的秦医生可是对你情有独钟、含情脉脉,人家也配你,你就从了吧,别老是单着了,你和秦医生成了,就能断了好几个小姑娘的念想了。”
我华子舅说:“我的事不要你操心,最好回国后,咱俩一起回人和村,咱俩出来几年了,还真是想老爹老娘,想人和村的父老乡亲,想喝一碗老袁家的羊汤,我仑哥宰羊,我菡妹妹、晴妹妹烧锅,我老娘给我端过来满满一碗羊汤,那才是幸福。”
三个月后,我华子舅回国了,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回到人和村时正是炊烟袅袅时。我华子舅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跟着他还来了两个人,我华子舅没有回自己的家,他穿过人和村的中央大路,还是那条路,还是那些房子,家家户户飘荡着晚饭的香味。
我华子舅来到商来庆的家里,推开门,就看见了商来庆的老爹老妈。没有说话,我华子舅跪在那里,给两个老人家磕了三个头。
两个老人家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华子舅的身后一人着军装,一人着便装,看来都是公家的人,身后跟着一群看解放军的小孩子。
商老爹过去搀着我华子舅:“这,这是咋了,你是谁啊?咋磕起头来了。”
我华子舅抬起头,泪流满面:“叔,我是华子啊,袁广华,呜呜呜。”
商老爹仔细看看:“还真是华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来庆回来了吗?你们不是一起在朝X吗?”
我华子舅又趴在地上哭着,来的那个着便装的干部模样的,搀着老人家进屋,那个军人拉着我华子舅。
那军人将一包东西放在桌子上,又坐在商老爹的身边,慢慢给两个老人家讲着,三个月前,商来庆不幸牺牲,长眠在了朝X。未等讲几句,商大娘就晕了过去。
那天,袁广华已经到了团部,商来庆带领着部队和来移防的部队交接。这时,美国人新一轮进攻开始了。前一段时间的战事稍弱,只是因为M国人在做着进攻的准备,因此这一轮次的进攻尤为猛烈。商来庆在和师部请示后,师首长命令商来庆带领部队,配合兄弟部队阻击敌人,待此次战斗结束后再后撤。
战斗成焦灼状,敌人不断增兵,连续集团式冲锋,炮声持续不断,轰炸机飞蝗一样狂轰滥炸。但经过两年多的面对面较量,M国鬼子也丝毫占不到便宜。
连续三天三夜搏杀,敌人最后一次进攻被击退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残阳如血,映照着被炮火翻耕过的土地。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的战士们,终于迎来片刻的宁静,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在忙着解救伤员,捡拾弹药,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血腥的味道。
天空中还有飞机飞来,偶尔还会从远处传来敌人机枪的扫射,但商来庆知道,夜间是志愿军的天下。商来庆和兄弟部队的营长在一起,说着怎么调整阵地上战士的布置、火力点的调整,弹药的配置。这时,一发炮弹射来,是一发冷炮,商来庆推了一把战友,炮弹爆炸了,战友安然无恙。在经过两天的抢救后,商来庆营长长眠在了他战斗过的那片土地上。
在那片商来庆和战友们浴血奋战的阵地上,那一发炮弹几乎是最后一发炮弹,因为第二天,板门店就签发了停战协定,停战命令立刻就下达了,我英勇的志愿军胜利了,中国人民胜利了。
参战前,全营五百多名战士,而跟着袁广华凯旋而归的战士有二百零九人,全营有三百多人为国捐躯,长眠异乡。
我华子舅和部队的战友、鱼邑县政府的人,来到商来庆的家,只带来了商来庆的几件遗物,他写好未寄出的写给爹娘的信、写给区秀华的信。
我华子舅在家待了三天就返回部队了,在军事学院学了三年后,又回到老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