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轻声道:“臣女明白。”
“鲁忠,”萧煜又转向一直恭敬侍立的鲁忠,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威严,“这段时间,秦府内外的安全,就有劳你了。务必……确保万无一失。尤其要提防……苏文宇可能安插在江南的暗桩,以及柳家那些尚未清除干净的余孽。”
“王爷放心!”鲁忠立刻躬身应道,声音铿锵有力,“秦府上下,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便是苏文宇亲来,也休想踏入听竹轩半步!老奴和秦家的护卫,会誓死保卫王爷和大小姐的安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对秦家的忠诚。
商议已定,鲁忠便退下安排府中防务。秦芷也体贴地为两人换了热茶,又嘱咐了几句让萧煜好生歇息,便借口要去药房为苏倾离准备调理身体的药材,悄然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苏倾离和萧煜。
房间内,一时间只剩下两人,气氛……似乎比刚才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微妙。
苏倾离看着萧煜苍白的脸色和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疲惫,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担忧。她知道,他虽然表面上运筹帷幄,镇定自若,但身体的伤势和连日的奔波算计,对他而言也是巨大的负担。尤其是……他那深藏不露的旧疾。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您的身体除了外伤和之前中的蛊毒,是否……还有其他的旧疾隐患?”
这个问题,她其实早就想问了。从最初在山林中相遇,到后来一路同行,她多次察觉到萧煜的身体异于常人,不仅畏寒,而且似乎……心肺功能也一直不太好。只是之前两人关系微妙,她不便深究。但如今……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更深入地了解他的病情,才能更好地为他调理。
萧煜听到苏倾离的问题,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追忆,有痛楚,也有一丝……不愿被人触碰的脆弱。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多了几分沙哑和疲惫:“我的身体……确实一直不太好。”
他放下茶杯,目光投向窗外那片在微风中摇曳的翠竹,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
“从我记事起,便时常感到胸闷气短,畏寒肢冷。稍有劳累或情绪波动,便会咳嗽不止,甚至……咳血。宫中太医诊治多年,也只说是先天不足,肺气虚弱,难以根治,只能……用珍贵药材勉强吊着。”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苏倾离却能从中感受到那份深入骨髓的、长年累月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和无奈。
“先天不足?肺气虚弱?”苏倾离微微蹙眉。以萧煜的身份,宫中太医的水平自然不低,若真是简单的先天不足,断不至于如此难以根治,还伴随着心悸、咳血等症状。
“后来……婉君姨母入宫为我诊治。”萧煜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温暖和怀念,“她的医术通神,一眼便看出我的病根并非简单的肺虚,而是……我年幼时,曾被人暗中下过一种极其阴寒歹毒的慢性奇毒!那毒素早已侵入心肺,损伤了我的根本!”
慢性奇毒?苏倾离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了母亲手札中那些关于奇毒的记载!难道萧煜中的也是……
“婉君姨母用金针为我度穴,又配合汤药,耗费了大量心血,才勉强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并压制住了大部分毒性。但毒根深种,早已与我的血脉相融,难以彻底清除。这些年来,我只能依靠药物和内力强行压制,一旦毒性发作,便会……痛不欲生。”
萧煜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苏倾离却能从他微微颤抖的指尖,感受到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那种长年累月被病痛和死亡阴影笼罩的滋味,绝非常人所能想象。
苏倾离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愤怒!是谁!到底是谁如此歹毒!竟然对一个年幼的皇子下此毒手!
“那……那毒……可有名目?可还有其他症状?”苏倾离追问道。她必须了解清楚毒性的所有细节,才能对症下药,制定最精准的治疗方案!
萧煜看着她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专业,心中那片冰封的角落,似乎又融化了一些。他从未对任何人如此坦诚地提及自己的隐疾,但不知为何,面对她,他却……不想隐瞒。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压抑的恨意:“那毒……名为‘寒髓蚀心散’。乃是南疆一种失传已久的阴毒。中毒者初时并无明显异状,只会日渐畏寒,体虚乏力。但毒性会随着年岁增长,如同附骨之蛆般,一点点侵蚀心肺经络,直至……心脉寸断,寒髓凝固而亡。发作之时,便如万蚁噬心,寒冰刺骨,非人力所能忍受……”
他的描述,让苏倾离听得心惊肉跳!寒髓蚀心散!好歹毒的名字!好霸道的毒性!难怪他会时常咳嗽,畏寒肢冷,甚至……在情绪激动或劳累后会咳血!这分明是心肺功能严重受损的表现!
“婉君姨母曾说过,此毒……几乎无解。她能做的,也只是用金针封住我部分受损的经脉,延缓毒发,并用温阳补气的药物,尽可能地护住我的心脉和元气。但……”萧煜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说,此毒如同埋在我体内的火种,随时可能……复燃。”
苏倾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