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处分加请家长喝茶。尤遂宜经验不足,就藏在课桌书夹层里边。回到教室后,不出所料,烟盒打火机全被没收了。
在等待各班班主任公布名单期间,尤遂宜便在心里做好了被罚的准备,检讨词与后续同家长的解释语一并酝酿清楚了,她打算直豁出去。晚自修最后一节,班主任念完班上的处罚人员名单一一并没有自己。
就在尤遂宜一团雾水准备去和老师自坦时,无意间在桌里发现了几条哈密瓜味奶糖,上附一张字迹清劲的便利贴:
“吸烟有害健康,试试吃颗糖。”
“天天开心。”
没有署名。
她明白过来,有人帮了她,下意识地摸了下藏烟的书夹,先前的东西原封未动,重新放置在了那方。
尤遂宜与骆义斐是高二上打辩论赛认识的,期间不算太熟。直到高二下,尤遂宜为背诵《离骚》,寻了个清净偏僻的楼道,正打开书本时,无意瞧见了敞大腿坐在角落偷偷吞云吐雾的骆义斐。学校对于学生抽烟处罚向来极重,骆义斐怕尤遂宜会去举报,连忙跑超市买各种吃食送去她教室充当“封口费”。即便尤遂宜再三明确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干那样的事,他还是锲而不舍每天来,久而久之,班上就有人传两人的绯闻,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整栋教学楼都开始传,流言沸沸扬扬,各式版本都有。骆义斐成绩不错,尤其是生数,两人聚在一起纯粹讨论题目,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枯燥乏味的高中时代里,这类无中生有的谣言恶语比比皆是,对于一心一意搞学习拼成绩的两人来讲,份量不足齿数,都不屑于去解释什么。以至于一一
梁惟亨没什么温度冒出几个字:“不喜欢,淡。”尤遂宜稍稍一顿,唇边泛起涟漪,不轻不重哦了声。细致确认好玻璃碎片全部处理干净后,尤遂宜盯着他用生理盐水重新清洗了遍伤口及周肤,又重复用棉球蘸取碘伏给他消毒后,才放心帮他涂药。动作依旧轻柔谨慎。
生怕半丁点弄疼他。
生怕半丁点碰到他。
梁惟亨静然垂着眼,额前的雾棕碎发稍过上眼睑,在白炽灯下映射出一扇深邃暗影。尤遂宜目光掠过一瞬,轻声:“梁惟亨。”“嗯,在。”
他的应答让尤遂宜不禁想到某个机器程序,哧笑出声,“小梁小梁,你在吗?”
“?“梁惟亨跟着笑了,“我在。”
他总能懂她的小趣味。
“我和他只是朋友,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只能是。"尤遂宜敛好笑意,语气坦荡坚定。
梁惟亨撩睫认真看她,
女孩子长发随意挽在左侧,松软的刘海随着暖气微微浮动,漆色皮质外套衬得本就清细的肩颈线愈发纤白。
看向他的瞳眼清亮又柔和。梁惟亨内心的暗在深处悄然融散,勾唇唤她:"遂遂。”
尤遂宜记忆习惯了这个称呼,下意识应了声,顺手把用过的棉球放入垃圾桶,抬眸回视,“干嘛?”
“我饿了。”
经数次"实验"呈显,尤遂宜确切明晓自己在做饭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就算再简易好煮的食材也会搞成所谓的炭盘料理。小脸还是要的,她没好意思让客人自己来。尤遂宜提步去了厨房,拉开冰箱门,开始思索,
没米,也没面,要不然给他来点水果酸奶零食?再点个外卖?不太好吧…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一麻袋土豆没解决,探出头看他:“你吃不吃土豆?”“都行。"梁惟亨喝完杯里的水,收拾干净茶几,起身走了过来,语调闲散带侃,“我来吧,这个点不好意思添人医院的工作。”这个人……
饿死他得了!
尤遂宜真想一土豆锤晕他!
梁惟亨流畅又熟稔的捞起两颗土豆,打开水咀,边清洗边问:“怎么一次性买这么多土豆?”
看在蠢狗有伤的份上,暂且就不和他一般见识。尤遂宜强忍了忍气,没忍住,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土豆,换成纸巾,“你手刚上过药,别碰水!”“好好好,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