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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么好。在这样的文化传统下,燕王慰过边,自然比当时并未办过类似差事的太子要更为得势。

可若是他野心心日盛,并不限于此呢?

带着这个猜测,容翊淮又继续往下看。

这封信并不算太长,他很快便读完。

八年前,肖方允做出那些举动,竞是受燕王唆使。威北军与镇南军不一样,与其他的几支军队都不一样,在镇远大将军宋士威多年的带领下,他们是纪律最为严明,也是朝臣私下里公认最稳当的保皇派。在陛下并未授意将大统交给任何一位皇子之前,威北军不可能偏向任何一方。

宋士威虽然因为伤病,后来并未再亲上战场,可是宋旌和应玉两位将军则完全继承了他的态度。威北军人,只忠君,不在夺嫡之争中倒向任何一方。可偏偏威北军又是东西南北四支军队内,最为强势的。与羌国的多年对峙,早已让他们形成了丰富的作战经历。

若是燕王想要得到威北军的支持,就必须要想办法换掉宋旌和应玉两位将领。

容翊淮默然,不过短短的一息之间,他便想通了所有的关窍。原本李潭渊和肖方允的计划,应当是想办法杀掉宋旌和应玉二人,再由已立下护国功勋的肖方允接替将军一职。而肖方允既已与燕王达成一致,那么必定会带着威北军一点点地倒向燕王。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战场上危机四伏,风云诡谲。他们想不到,最后宋旌和应玉竞然会以自身护送余下的威北军人和边境百姓离开,因而在军内和北境留下了不灭的佳话美谈,这无疑成了整个威北军的精神航标,再无人可以替代。而肖方允也在那场战役中丢了一条腿,自然也丢了当将领的机会。只可惜,宋湘灵的父母还是被陷害了,留在了冰冷北境的冻土上。容翊淮的手一点点握紧。

那么燕王后来求娶阿灵,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要捡起他先前并未成功的计划,以姻亲的方式来抓住威北军的命脉?宋湘灵也想明白这一层,气的浑身颤抖。

她咬了咬牙,心中却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叶盈已经同燕王结为夫妻,为何她会将这罪证送到自己的手上?叶盈肯定知道,在和父母有关的事情上,她向来不可能心慈手软,既然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当然是要上报给陛下,再不遗余力地去查。

耳边又似乎略过刚刚叶盈有些决绝,亦有些感慨的语气。她刚刚话语中,提到了自己的父母。

“燕王近日在幽州办赈灾,约摸五日后才会回来,燕王妃大概便是看准了这个机会,将这信送到了我们手中。“容翊淮顿了顿,“事不宜迟,明日我会入宫,将这封信呈上。”

宋湘灵忽道:“我也去。”

她目光很是坚定:“燕王毕竟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多年来亦很受宠爱。若只是你去说,陛下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未必会严惩。这时候就必须由我,宋将军和应将军的亲生女儿,也是受害者,来同陛下说这件事,或许陛下选择严惩的概率会更大一些。”

容翊淮深深地看了她好久,最后妥协了:“好。”这日,虽刚刚入住新宅,终究两人都未能好睡。翌日一早便乘了马车入宫。只是路过燕王府的时候,宋湘灵却让马车停下。她想问一问叶盈,到底为什么要同自己说这件事。谁知府门一打开,门房一听说她要找王妃,便疑惑道:“我们王妃昨日便出行,说家中长辈生病,要回去探看。燕王已经同意了。怎的容夫人不知道吗?竟已经离京了,让她扑了个空。宋湘灵皱了皱眉,隐隐约约觉得,其中的关窍她大概永远也不能知道了。

朝政殿内,肃云帝的面上风雨欲来。

宋湘灵盈盈下拜,字字清晰地道出了他的次子李潭渊八年前的所作所为,随后眼中便嗪了泪花,期望他能严惩。

肃云帝一时沉默,看着宋湘灵那张脸,似乎又看见了故人。约摸十来年前,应玉也是这样一张美丽却决绝的脸。他当时执意要娶她,要让她入王府,甚至已经求了先帝拟了旨。他以为这样便是胜券在握,跑去应玉面前,让她准备好嫁给自己做王妃。他记得,应玉当时还在院中练箭。闻言,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将弓轻轻地放下。

她越沉默,当年的肃云帝越觉得心慌。院落里四下无人,静谧无声,唯有两人中间像隔了一道天堑,根本无法靠近。不知过了多久,他便看见当年也只有二十岁的应玉抬起脸,明明在笑,眼中却亦有泪珠:“看来,这弓与箭,以后都不必再碰了。”他当时说了什么?他说了一句极为可笑的话:“若你喜欢,以后秋猎的时候我都会带着你,你还是可以骑马射箭。”应玉听后,只笑了笑,没有多说一句话,便进了屋。这么多年午夜梦回,肃云帝想起当年这句傻话,犹觉气恼。应玉要的是在自由广阔的天地,任她喜欢地飞扬驰骋、飒沓流星。要的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而不是一年中仅仅有那么几日有机会,在皇家猎苑里,无趣地射杀着那些鹿啊兔子啊之类的被豢养着的猎物。可当时的肃云帝没有想这么多,亦没有理解那么深。他那晚彻夜难眠,只是因为应玉的一滴泪。

他认识她多年了,第一次见她落泪。

嫁给他便是这般难过伤心的事情吗?

肃云帝心中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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