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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能光可着赵老板一个人赫羊毛,再丢几回,她那买卖还干不干了?你就算给爸爸挣来貂皮大衣,公安局也不让穿。放心,爸爸脸这么师,没貂皮也吹不坏。”
孝顺大闺女的爱心老父亲消受不起。
哼,不要拉倒。小孩跑去阳台厨房找母亲,“你在煮苹果水呀,我要喝。”戴豫让陈晨下楼喊小胡一起上来喝糖水,顺便把案子捋一捋。白婉厨艺不错,尤其擅长煮各种汤汤水水。本省的国光苹果个头小,口感也不脆,但酸酸甜甜,果味十足,削了皮煮糖水,再放几粒大枣枸杞。冬天多喝苹果水,滋补养生。
陈晨和胡新一见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本来想调侃两句何苦来哉。慑于队长淫威,忍住没说,闷头大口喝甜汤。
白婉把女儿抓去卫生间洗脸洗爪子,客厅留给他们仨。收拾好碗勺,戴豫三个准备开始交流,小孩也收拾好个人卫生,出来喝她那份苹果水。
她不爱喝烫的,她那碗请妈妈帮忙放在厨房窗外的铁架子上,让风吹凉再喝。
洗个手脸的功夫,晾在外卖的苹果水,没有苹果,也没有水,只剩一个空碗。
“哎呀,有小偷。”
小戴顾问被偷家了,小戴他爸别抓杀人犯了,先给女儿抓小偷。孩子阳阳阳叔叔先反应过来,翘起嘴角,“知道南站这块为啥乌鸦多吗?火车站附近垃圾多,乌鸦杂食动物,什么都吃,比清洁工还好使。你的苹果水对它们来说相当于仙露了,不喝你的喝谁的。”念白鼓了鼓包子脸,气得跺小脚,“可恶的老瓜子。”碰到跟她抢食的,大赤鸟,大日金乌全部忘光,只配叫老瓜子,就是这么地翻脸无情。
“还要不要我淋屎了?"胡新一逗小孩。
“先不啦。"小偷的祝福不需要。
处理了小插曲,继续盘案子。
跟小孩借来她的涂写板,陈晨边做思维导图,边给队长和搭档总结。“张哲跟张大为系父子关系,因张大为在盗取父亲保险柜现金时,发现其在国企改制中存在舞弊行为,被犯案人计委国资科科长孟桐设计杀害于浑江湾体育场。孟桐对自己的杀人行为供认不讳,舞弊罪行超出我局管辖,现由检察院负责。”
小孩重新盛了一碗苹果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茶几旁喝。听咯咯哒叔叔介绍案情,措辞造句跟播新闻似的,还怪新奇的。“队长,检察院那边同意我们介入重审孟桐吗?"陈晨问戴豫。“交涉了多次,以在办案件需要保密的理由,拒绝了。"戴豫撇嘴轻嘲。陈晨气得摔了涂写板,“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动作为什么那么慢?张大勇为什么还能继承发动机一场的管理权?这么严重的舞弊,不该立即派出调查组进厂整顿吗?”
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怀疑那边也被渗透了。戴豫也有同感。但公检法三个部门,只有公安是行政部门,要接受地方政府制约。法院和检查院更独立,地方说话不好使,他甚至找了省厅的人通气,者都被拒绝了。只回说,他们有自己的办案节奏。没办法,只能先放过姓孟的。
戴豫示意陈晨接着说。
“当然张哲的失踪死亡,不可能是孟桐动的手。案发后他就被控制了,没有动手的条件。”
陈晨在涂写板写下“张哲的逃跑动机”。
“张哲得知小儿子被杀,带着手头的重要资料立即走人,想躲谁,不言自明。”
他又继续写下"谋杀动机”四个字,并分出第一条支线。“张哲知晓并参与了监守自盗,如果孟桐有同伙,先杀小的,再杀老的,顺理成章。这件案子的主要嫌疑人,在计委内部,更有甚者老郑也参与了。但我们被另一个部门掣肘,想查这帮人难上加难。”“放弃难的,先说简单一点的。"戴豫吩咐。“好。”“陈晨又画了第二条支线。
“今晚张大勇跟我和小胡透露的情况不是没有道理,几个跟在张哲身边的老人儿,改制后给的待遇很一般,对他的专断敢怒不敢言。如果张哲死了,一厂就是他们的天下,从杀人动机看是成立的。”戴豫不置可否,“接着说。”
陈晨画出第三条支线,“若论杀人动机,还有一个数量庞大的群体一-第一发动机厂的工人,工厂被贱卖,工人恨死老张。他们跟二厂之间互通有无,对对方的锅炉不会陌生。张哲的尸体被扔进二厂锅炉,这本身就是个隐喻。”小孩在一旁听得认真,怀疑工人?那不得累死。那个厂有一万多个工人,大叔包一万个饺子都得包上好久好久,排查一万个工人,哎呀,阳阳阳叔叔不得累出十层双眼皮呀。大人说话,小孩从不随便插嘴。
见她妈在卫生间门口使眼神,知道刷牙时间到了。捧着喝光的空碗,先去阳台水槽,垫着小板凳把碗冲干净,再去找妈妈刷牙。
她因此错过了阳阳阳叔叔的补充。
“你该再画一条线。张哲的儿子张大勇也有杀人动机。”“张大勇?"陈晨一时没有转过弯。
“只要做了,总会留下痕迹。张哲出轨这么多年,他二儿子一直当兵,在家时间短,没发现可以理解。我不信张大勇和死了的张大为不知道父亲出轨。他今晚的表现是装的。父亲出轨,父子感情不会多好。他一个大学哲学老师挣不了几个钱,他爸还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