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惜。

男人轻笑一声,光看笔触,便知主人下笔时可窥心境,是害怕,既然知道害怕他,还要将他的东西还回来,胆子还是大。

禾毓景看完,就知道禾望舒为什么敢写了,信中措辞婉转含蓄,大概是说她欠下太子殿下三次人情,除非逼不得已,慈恩宫和魏王府才会襄助东宫。

禾望舒想不透为什么禾毓景会帮自己,除了身份,毕竟她只是一个弱势女流,想来是身后的太后以及魏王,太子是,三皇子也是。

但是她不能任由东宫仗着这点人情,挥使慈恩宫,所以送来这些东西,就是表明以后即便帮忙,明面上必须划清界限。

禾毓景一把将信浸入茶盏中,墨水慢慢淹没,融成糊化在茶水中。

他叫来云展,冷眼看他心虚低头,淡淡吩咐道,“以后孤让你做的事,要事无巨细禀告,不要胡乱揣测孤的心思。”

云展挺直脊背,拱手跪地,诺诺连声道,“殿下恕罪,微臣谨记殿下吩咐。”心里嘀咕,他这回终于知道了,殿下对郡主分明有觊觎之心。

另一边禾望舒用罢膳,想去御园摘些花给太后插瓶用。

后面是侍女犹如甩不掉的尾巴,寸步不离跟着她,经过上次惊心动魄的一幕,她们是不敢让禾望舒离开视线之外的。

前面正是一片环绕的假石山林,山石顶上有一个盘曲的梅树,时至四月,它竟然罕见地刚绽花苞。

禾望舒猎奇心喜,随手指着身后一个侍女,“小路狭窄,我们两个人上去就行了,你们下面等着。要是有人来,就喊我。”

那侍女扶着禾望舒,主仆二人提着裙摆踩上阶梯,走到中途,正好是一片平地,禾望舒脚伤没好几天,侍女让她歇息片刻。

禾望舒平复略微急促的喘息,背后面是一片山墙,侍女脸色微变,突然倾身贴耳靠着山墙,隔着山墙,是男子和女子说话交谈的声音。

不管是何种情况,没有露在人眼前,藏在这等隐秘所在,男女私会,也不是什么好事。

侍女顿时脸色煞白,上次咸宁帝一事吓得着实不轻,如若这次还是,她们的命在上位人眼中,视若草芥。

她听到,禾望舒和缓下来,自然也听见了。

禾望舒竖指,让侍女莫慌张,急有急法,虽然是损己的法子,但是既可以让人主动出来,还能有借口避开。

侍女捂住嘴,狠狠点头。

禾望舒眉目沉凝,不过思虑几息,她掀起裙摆,朝着旁边一歪。

只听两声女子的惊叫。

禾望舒痛得满头冷汗,捂着脚腕,软软委坐于地上。

侍女大喊一声,“郡主!”

这样的变化让人始料未及,下边的侍女急急忙忙上来。

另一边的男女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只听到纷纷乱乱的脚步声。

侍女不敢挪动禾望舒,让人回慈恩宫去央人抬来轿辇,从山墙那边突然翻出一个蓝色的身影,身影略瘦,面色俊俏,肤色略微苍白,正是二皇子蜀王禾仲显。

看到是禾望舒似乎是扭伤,他眉目讶然,“舒表妹,你怎么在这?”

禾望舒痛得咬牙,颤抖着唇挤出一句,“让蜀王见笑了。”

侍女眼泪汪汪,跪在地上,一边口称罪该万死,一边抽噎着说是摘花,结果郡主见梅花猎奇心喜,步子太快,又扭伤了云云。

禾仲显面上不显其他心思,开口便斥侍女,“你们主子都起不来了,轿辇哪?”

侍女面面相觑,显然是六神无主,禾望舒忍住一波接着一波疼痛,“她们去喊了,恐怕要等一会儿。”

禾仲显沉着脸,脱下外袍,弯腰裹住禾望舒,一把抱起她,道,“迫不得已,得罪了。”

禾望舒闭紧眼眸,尽力撑着身子,与他的胸膛隔开,轿辇匆忙抬过来落地。

禾仲显将禾望舒放在轿辇上,忧心地望着一干人离开,转眼眸光阴寒骇人,不知跟谁说一句,“好好查查,她是不是真的扭了。”

太后又是一脸心疼,慈恩宫一时间人仰马翻,太医来来往往忙到深夜,浓浓的药味挥之不去。

半夜,万籁俱寂,慈恩宫只留着寂寥的烛火,几个昏昏欲睡打盹的宫人看守。

火烛晃过差点熄灭,凉风拂过,宫人惺忪睁开眼睛,揉了揉,定睛看去,一看到窗户竟然没关,嘟哝两句起身。

侍女软软倒地,垂帘后,慢慢映出一个高大修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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