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然又不是不能赚钱。估计徐远珩也不在乎这个,家大业大,多养个孩子花多少钱?哪怕是别人的。而林秋然并未往这方面想过,她忙着铺子的事儿,一直忙到了月底。天气越来越冷,食肆生意很稳当。
二楼装潢估计还得半个月,这期间也有人问楼上能不能吃饭,史掌柜就耐心解释,“现在还不能,过些日子就行了,不过二楼是包间,人多可以上去点菜,也可以提早几日定菜,我们还承定席面,不过最多四桌,到时不止有菜单上这些菜,也会根据客人要求做菜。”
这样也解决了就林秋然一个厨子,出去做席面食肆没法做生意的问题。在食肆做席面也只是忙些,不用两处跑,对客人来说也是省事的法子了,不用自家备菜,也不用自家收拾,环境清净无人打扰,盘子啥的都是配套的,菜还好吃。大酒楼也有包间的,相比之下,萧家食肆的味道更好价钱更便宜。如今县城酒楼就算忌惮萧家食肆怕越做越大也没办法了,徐远珩来过,徐管事又常来,总不好得罪徐家。
以前不是没有人想招林秋然过去干活,但是一听她做席面一日就要八钱银子就望而却步了,一日要八钱,自己还摆摊,要是真请她,一个月不得十两银子才愿意来。
而且大酒楼的厨子多是男子,厨娘少有,再说师徒传承严格,一间酒楼大师傅二师傅也有不成文的划分,再来个林秋然,原本的平衡就被打破了,也就歇了这心思。
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如今萧家食肆占居一隅,生意不错,就更不可能请林秋然过来了。
不过,也有人想,食肆也就林秋然一人,哪怕她做席面厉害,能把大锅菜做得和小炒一样好吃,可客人多也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林秋然以前也担心这个,现在不担心了。
历经半个多月,赵广才那边终于看好俩姑娘,他直接领到铺子里,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都是被家里卖了的。
赵广才道:“俩人都在家里总干活,性子老实肯干,洗衣烧饭不在话下,你看看选哪个。”
林秋然道:…都多少钱?”
赵广才:“小的十两,大的八两,年纪小的还是贵些。这个年纪都记事儿,要不是你说要能干活的,肯定是小一些的好,不过有卖身契在,不怕。”林秋然有些疑惑,又听赵广才说:“也可怜,她们家里也就拿几两银子,还是为了给她们兄弟娶媳妇儿。往家跑了几回,就送她们来这边了。”不要被卖,就往家里跑,但钱都拿了,卖身契也签了,只有被送回来。大一点的还被打了一顿。
林秋然看二人神色怯懦,面色枯黄身形干瘦,手也粗糙,眼里也没什么光。在家的时候想多干活少吃点,可家里把她们卖了,就算这样还想着回去,毕竟那是自己爹娘。
林秋然心里同情了一会儿,又问道:“家住哪儿?”赵广才说别处来的,可别胥州的,再让她去找人。赵广才说了一个林秋然没听过的地名,“放心,离得很远,我们也怕再跟他们家里扯上关系。”
赵广才小声和林秋然说:“不过也死心了,人跑回去,抱着爹娘的大腿说不愿走,以后可以干更多活儿少吃饭甚至不吃,但还是给送了过来。”其他的赵广才没说,这只是长得不好的,长得好的被卖了,下场更惨。林秋然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我都买下吧。”装潢二十两足够了,能弄得很雅致,还能买些漂亮瓷器。徐远珩拿分成拿了四十五两,食肆赚的林秋然这儿有十六两,买两个人还是够的。现在不缺钱,一个在铺子里帮忙,一个在家看家。年纪大的林秋然教她做菜,小的就洗洗衣服,做些杂活。
萧家吃得好,再去别处不知要过什么日子。林秋然为了铺子不得不买人,可也狠不下心只留下一个。
就当缘分了。
俩人听林秋然说要买下她们神色依旧木然,赵广才道:“也行,这些日子我常去看,她们性子不错,跟了你也是命好。”林秋然想,真命好就不会被卖了。
林秋然和赵广才签了文书,这一共给了二十两银子,其中六钱是给赵广才的工钱,剩下的还有税钱,买人和买房子一样,也是要交税钱的。赵广才让林秋然有事还找他,“我办事你放心心就是。”等赵广才走后,林秋然问:“你们可有名字?”二人低着头不说话,许久过后年纪小一点的开口了,“我叫二丫。”林秋然道:“你们既然跟了我,从前的名字肯定是不能用了,你以后叫林夏。”
她又看向大一些的那个,“你叫林冬吧。”林秋然也没说把二人当家人当妹妹看,毕竟买回来是想她们帮忙干活,不是来家里当小姐享福的。
林秋然让孙氏带着俩人回家洗洗,要干活,人肯定得干净点儿。让萧大石带她们回去不合适,还是得孙氏去。这就显出人多的好处,要是铺子没招人,这会儿就没法子了。
家里三间屋子,现在天又冷不能在地下睡,林秋然就让萧大石去买个板床,就放她屋里跟着她一起睡。
本来林秋然还打算让一个去铺子睡,可这么大的姑娘一个人睡肯定害怕,要是让人去跟孙氏睡,萧大石留在铺子里,那她们几个人回去路上也害怕。这个时候就能体现出家里有个男人的好处来,不过萧家没有。孙氏带着人回去,巷口围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