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得走。”林秋然心里松了口气,她道:“那你先把衣服换了吧,我去帮忙。”萧寻松了口气,他在屋里站了一会儿,等人走远才开始脱衣服。他身上多了几道疤,有两道从前到后,是血窟窿养好的,还有两是在战场受的伤,才结痂了的,还未彻底愈合。
想要立功,只能拼死杀敌,想回来,那也只有打了胜仗才能回来。萧寻换好衣服,把换下的挂在炭盆上的架子上烤火。林秋然去了厨房,在这儿就舒服多了。孙氏做了红烧肉,焖羊肉,看林秋然来了咧嘴笑笑。
林秋然看了两眼,“娘,再杀条鱼杀只鸭子吧,我做个姜母鸭,再做条红烧鱼吧。”
人多,两个荤菜肯定不够。好歹是平安回来,家里不缺肉吃,多做几个菜。再说还有牛肉呢,就是这会冻着不好化开,可以等明儿再吃。三人就在厨房忙活,萧寻换好衣服之后,就去院子劈柴了,一棚的柴火,买的都是大块的木头。劈柴、打水、扫路,天黑下来,饭菜也烧好了。孙氏端菜去前堂,林冬几人跟着帮忙,今天没客人,萧大石打了壶烧酒,拉着史掌柜说要喝两杯。
史掌柜看了眼林秋然,“这明儿还得干活,我就不喝了吧。”林秋然道:“喝点儿无妨,别多了就成,今儿高兴。”萧寻:“我不喝了,晚上方便照顾秋然。”孙氏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可不能喝得醉醺醺,还得照顾你,再说那味儿不好闻。”
林秋然干笑,她在心里想,萧寻晚上不会要跟她睡吧。家里两间屋子,林冬和林夏和她一间屋,孙氏萧大石住一间。铺子还有间屋子,其实萧寻可以住这儿。
可若说了,孙氏怕是还以为她怪萧寻,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两人之间林秋然不想让孙氏萧大石掺和进来,若让萧寻看铺子,孙氏萧大石铁定要为萧寻说好话。
林秋然不想被架在火上烤,而且她一个孕妇,就算睡在一张床上,也不会做什么。
萧大石乐呵呵的,也没说你爹跟你喝都不愿意的话,就和史掌柜小酌两杯。林秋然见状又松了口气,萧寻回来了,对她孙氏和萧大石还没有变。也没仗着儿子回来了就吆五喝六,当大爷。
以前只当萧寻死了,孙氏二人对她也好,可毕竞是儿子,儿子和儿媳肯定不一样。
以后还听她的就好,不然也难在家里待下去。萧寻有官阶,可林秋然自己也能养活自己和孩子的。
饭菜很好吃,孙氏做的红烧肉跟林秋然做得味道差不多,土豆丝儿是林冬炒的,味道也好,一桌七个人,属萧寻吃得最多。林秋然看他瘦,在外久了脸上冻得红,在屋里久了脸上没什么血色,死讯还真不好说是真是假。
回来路上孙氏问这半年到底怎么回事,为何里正说他死了。萧寻只说是弄错了,几句话把二人哄了过去。人能回来,又平安从县衙出来,二人就没再纠结这件事儿。
人得朝前看,如今萧寻好好的,也就信了那个说辞。萧大石和史掌柜一边喝酒一边吃饭,没吃多也没喝多,却借着酒意哭了。史掌柜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以后就是好日子了,苦尽甘来!我还羡慕大哥你呢,有这么好的儿子儿媳。”
萧大石不再哭,孙氏嫌他丢人,这么点酒也能喝醉了。吃过饭后史掌柜回了家,林冬林夏去收拾碗筷。今儿时辰还早,孙氏和林秋然道:“秋然,今儿我和你爹留在铺子住,你们回家去。”
萧寻回来,林冬林夏自然不好一块儿挤着了,也不能让俩人留在铺子,最好就是孙氏和萧大石看铺子。
林秋然看孙氏的样子,大约没想过让萧寻看铺子,他们几个回家睡。她看外面,街上的雪已经很厚了,雪还在下,不过这会儿小了些,不知晚上怎样,若下一夜,明儿早上肯定不方便过来。容易打滑,而且太冷了。萧寻虽是骑马回来的,但马颠簸,林秋然坐不得。林秋然都怀了四个多月了,她更怕出事,遂道:“娘,我和萧寻留在铺子吧,省着明早不好过来。”
这边有被褥,也有梳洗用的东西,就是地方小些,不过床足够俩人睡。而且今儿下午还买来了肉,明儿她起来可以直接做,今天都耽误一晚上生意了,明日可不能再耽误。
孙氏觉得林秋然说得有理,“成。”
孙氏又嘱咐萧寻几句,“往常都是我给秋然做早饭,再叫她起来,明儿你去买好了,辰时过半再喊她。晚上得有热水,早上梳洗也是,你先烧好了。”萧寻点点头,孙氏嘱咐完了,就带着林冬林夏回家了。人一走,铺子都显得空荡,萧寻把门锁上,就去厨房烧水了,他看屋里有汤婆子,灌好后给塞进被窝里。
晚上得烧炉子,他又加了个炭盆,弄好后窗户留了条缝。林秋然就着热水梳洗后就躺下了,见萧寻还不睡,她问:“你呢?”萧寻:“我还没洗,一会儿就睡。”
他把灯吹了,从窗纸透进来点雪光,林秋然适应了一会儿,就闭上眼睛安心睡下,她不习惯萧寻估计也不习惯,成婚三日就去随军,回来孩子都有了。萧寻看林秋然闭眼,松了口气,等她睡着才躺下。借着雪光看过去,林秋然已经睡熟了。
大
次日
雪停了,林秋然是被萧寻喊起来的,她感觉被窝有点暖和,往下伸发现脚下的汤婆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