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真是没点王法了”林秋然给于婶儿递了杯水。
南街大多还做着生意,有难民吃不饱去街上,拿了包子,还有人去于婶儿摊位上拿酱香饼的。
拿了就跑,而且手也没洗过,脏兮兮的,剩下的没法再卖,给于婶儿气得不轻,可又没办法计较。
大虎已经成婚了,新娶的儿媳也是软性子,以往于婶儿还觉得好,这会儿却觉得一家都受欺负。
菜板的一张饼吃也没法吃,就收起来等回去了喂鸡。等于婶儿把菜板啥的都刷了,再卖又有人来,这回于婶儿把盖子盖上,没让得手。但是别的摊位摊主受不了这窝囊气,拿着笤帚赶人。
有的拿着刀有的拎起铲子,一块儿把人给轰走了。于婶儿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你说李县令开城门把人放过来,县衙也施粥送米,人人都有。都是好手好脚的人,想吃什么找活做赚钱买呀,我们小摊饭早起做生意也不容易,来这儿抢东西干啥。”林秋然跟着叹了口气,“婶子,这几日做生意让我李叔大虎哥去吧,男人家出门还是好一些。”
于婶儿点了点头,“我是这样想的,钱还是得赚,总不能一家子缩在屋里。没人来酒楼闹事吧?”
林秋然道:“中午没做生意,打算晚上做一会儿生意看看。”于婶儿道:“你也当心着些,这些人不管不顾横冲直撞,我可算怕了。”林秋然面色也有些凝重,如今人少还能打走轰走,可是人多呢,“能躲着点也好,钱财乃身外之物,什么都不如命重要。”于婶儿待了一会儿就走了,林秋然回厨房准备晚上的菜,二楼没做生意,都不用她说,这些天也没人问二楼能不能定,估计是不想这个时候花大钱。中华民族的特性,的确好吃,但是大事前,更乐意囤货囤钱。林秋然今儿做的东西不多,但还没卖完,打烊也比以往早。太晚回去不安全,林秋然就把饭菜给分了分,让几人揣怀里回家吃。林明就留在酒楼看着,林秋然还给他留了个护卫,两条大狗在,再把门用桌椅挡上,还挺安全的。
徐远珩给的护卫派上了用场,不然她也不敢这么晚回家。一夜过去,林秋然感觉今儿冷了点儿,打开门一看,院中树叶子往下落,天有些阴沉,也不知汤圆他们好不好。
林秋然添了件衣裳,带着人去了酒楼。
林明一早开了门,还买了今儿要用的东西,他道:“夜里有动静,但大黄二黄汪了几声,就没了。”
林秋然点点头,“外头咋样?”
她见着还不错,早起的时候都在帐篷里吃饭,也有生火的。林明:“早起南街有闹事儿的,县衙给闹事的带走了。”这镇压一二也有好处,不然更没个顾忌,但也不能太过,林明都发愁。林秋然道:“等史掌柜来了,让他和陆凡赵兴说,多顾着家里,若不能来也无妨。”
林明点了点头。
林秋然看了眼天色,又钻进厨房忙活了。这几日她没让婉娘来,带着英姐儿出门不便,还是在家待着吧。
等到中午做起生意,铺子人多了,才有一丝烟火气。蒋思捷来这儿吃了顿饭,她没法儿回胥州,就一直在客栈住着,能出来就来金鼎楼吃,不过不坐马车,衣着也朴素。蒋思捷还让林明和林秋然说了句话,她来的时候看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在隔壁首饰铺子外扒着门缝往里看。
盯着金鼎楼的肯定也有。
林秋然以为有护卫看着,史掌柜他们几个也在,金鼎楼应该是没事。直到晚上,酒楼还没打烊呢,有两个刚从铺子离开的客人气汹汹地进来,张口骂道:“我们这刚出去钱袋就被抢了,这是从你们酒楼门口被抢的,你们得赔钱。”
这纯粹是无妄之灾,史掌柜擦擦汗,这钱若是赔了,明儿那些难民就得来酒楼抢东西。
他道:“客官您这东西被抢了,这会儿该是报官去,哪儿有让我们赔钱的道理。再说饭虽是酒在酒楼吃的,可钱袋不是在酒楼丢的呀,门口那片地也不是金鼎楼的,你这让金鼎楼赔钱,也说不通呀。”有客人为酒楼说话,盖都是谁偷的谁赔,找上金鼎楼算什么事。史掌柜好说歹说给人请走了,又和在座的客人道:“近来余安有点乱,大家出门还是要注意着点。有事金鼎楼肯定是能帮就帮,大家吃好喝好。”客人点点头,又继续吃饭,但也长了记性,付了钱把钱袋子放好,再从酒楼出去。
夜色很深,隐藏着不少眼睛,客人紧了紧衣裳,加快脚步走了。等酒楼打烊,林秋然催着史掌柜他们回家,又嘱咐林明看好铺子,这才带着护卫回去。
次日依旧是阴天,县衙早上发了些米,施粥的时候说晚上就不施了,这些米够难民吃几日。
想要在余安安顿下来,不能只等着县衙给粮食。林秋然打算晚上在城东施粥送馒头,闹事的只是少数,但大多数是老人妇人带着孩子,家里男人还被征走了。
也很可怜。
林秋然让林冬几人煮粥做馒头,分成两份,一份以徐家的名义,一份以金鼎楼的名义。
做好事不能不留名,就盼着看着粥食的份上,别在这边闹事。下午粥馒头做好了,史掌柜和林明分两路去布施。林秋然看这边不太忙也出去看了看,她带了护卫,不然万万不敢去看的。难民进余安城已有几日,不过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