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打听的事还是得让林夏林明来。
萧寻今年二十三岁,二十年前的旧事,林秋然也不知如今是否还有人记得。而且不能大张旗鼓地打听,真牵扯出什么来,谁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萧寻才回京,在西北立下功劳不易,他受封爵位,流水般的赏赐送进府来,如果真有什么事儿,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然后除之而后快。这也是开始林秋然为何不想说,如今日子安稳,她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便是萧寻是安阳侯府走丢的孩子,可这对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爵位他自己也能挣的。
若强加于身,往前二十年在萧家村长大,虽说无忧无虑,可日子却也困苦。如今的一切来之不易,总不能为了寻找亲人就把这一切都给搭进去。林秋然并非不想跟他一起面对,只是有了汤圆,她自然希望汤圆以后顺顺当当,至少不走萧寻走过的路。
秦老夫人尚不知自己打听几句,就让林秋然这么疑心。当然她觉得疑心也是好事,不能找寻,难道还不能两家交好心知肚明吗。宴席结束,她还和吕郑说,“是了是了,家中无兄弟,就他一个,若是他身上有当年我留下的信物,铁定就是了。
苍天有眼,这个时候得到这样的消息。姓赵的天杀的,害了沈家一家,如今打了败仗,是萧寻立下战功力挽狂澜,真是老天有眼,除奸佞小人!”这不和他当初害沈家的路子一样,只不过沈家是被陷害,赵庭岳是自己技不如人!
当真痛快。
秦夫人说完这些话,坐下喘了几口气,吕郑叹着气给她递了杯茶水,“快喝口,你先缓缓,别这么激动。要我说以后还是得避嫌,你也不要想太多。这当口,萧寻那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一点错处都不能被人抓到,圣上给他封爵,却未给他安排官职,大约也在观望。我知你心急,可这事最是急不得。”吕郑如今都后悔,将这事告诉了秦夫人。她请谁又管不着,这也奇怪呀,那萧寻夫人能不怀疑吗。
他语重心长道:“这孩子很争气,冥冥之中压了赵庭岳一头,也算为他参娘报了仇。现在家庭美满,也有自己的爹娘,我们是盼着孩子好。你说我们两批老骨头,能看一眼知道他好好的就死而瞑目,该做的咱们也都做了,也该安心了。”
秦氏神色有些落寞,最后她点了点头,“那赵大人蒋大人弹劾赵庭岳一事,可需要让勤之使力?”
吕郑道:“自然。”
总不能便宜了赵敬宗。
萧寻这边一面带汤圆,一面让信得过的手下打听安阳侯府的旧事。花了一日,倒还真打听出来些东西。
如今安阳侯名叫吕勤之,曾有一妹妹吕敏之,二十余年前嫁到将军府。夫妻和睦,之后沈将军驻守西北,吕敏之在京城料理家事。贞二十六年外族来犯,沈将军率军出征,却节节败退,致使大越死伤数万。是其副手赵庭岳力挽狂澜,打了胜仗。而沈将军因延误军机,满门抄斩,其幼子流放,京城到岭南甚远,孩子死在了半路上。这事萧寻入军营后,也曾听过。赵庭岳年迈,萧寻还因他与其副将暗中较劲,差点没了条命。如今赵庭岳是正二品金吾将军,受封赵国公,二十年的时光,赵庭岳从副将到大将军再到赵国公,走了很远,此次萧寻立功无数,可回朝依旧有百姓欢呼庆贺,视之为英雄神明。
甚至有些功劳,已被他抢占。若非萧寻近两年立功多,又有圣上的人盯着,恐怕功劳都会到赵庭岳头上。
这些事的确能对得上,可若非打听,谁也不知这些事和萧寻还有牵扯。林秋然生产当日,萧寻还和他说过,赵庭岳手握兵权,圣上恐苦他久矣。她看着外面的月色,明日就搬家了,萧寻此刻还在书房,林秋然往书房送了茶水,又让汤圆盯着萧寻把药喝了,其他的就没再管,带着汤圆回了正屋。朝中的事她帮不上忙,不给萧寻添乱就是。屋里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明早得搬一趟。外面冷风呼啸,今天还是腊八,感觉又要下雪了。
京城的雪可真多。
汤圆还没睡,他晚上吃多了,林秋然晚上煮了腊八粥,里面各种豆子软乎乎烂烂绵软,甜味又恰到好处,辅以清炒的几道小菜。还有绿叶的,这是庄户这来的,说那边有暖房,以后时常能送菜来。冬日吃些鲜亮的青菜,甚是新奇爽口。
不过萧寻心里有事,没吃太多。
林秋然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见时辰不早,哄着汤圆先睡,然后让丫鬟看着,自己去了书房。
书房内,萧寻在写赵庭岳的罪状,有罪状还要找证据,不是轻巧活。倘若是以前的他,大约会被这些事冲昏头脑,可如今他很冷静。赵庭岳现在被蒋大人、赵进山赵大人弹劾,他能做的是搜集证据,交到大理寺。
萧寻曾经也是赵庭岳手下的兵,如今官职还在他之下。赵庭岳已受封一等公爵,却是先帝在位时的老臣,新帝刚即位几年,赵进山查案时已有不少朝臣保荐赵庭岳,回京之后更有人说赵庭岳这么多年劳苦功高,根本无法撼动。
萧寻自晚饭后就在书房写这些,不过直到林秋然进来也没写多少。他虽读书认字,可大部分时间都在打仗,他字迹不好看,写得也慢。林秋然端着东西进来的,“煮了鸡丝面,晚饭你就没吃多少,再吃点再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