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木难支,或许没能撼动赵庭岳,还落得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名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且不说如今赵庭岳只是被弹劾,都未进大理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定罪。
而且林秋然虽然觉得这些证据应该交给大理寺,却不能现在就交。萧寻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理,我再想想办法。”林秋然安慰劝解道:“他如今是赵国公,又是大将军,皇上都有顾虑,你刚入朝,根基尚浅,慢慢来就是,别自己上火。”萧寻嗯了一声,“我知道。”
话虽如此,萧寻还是难以避免上了火。
他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忙于正事,林秋然就照着药膳方子给煲汤,期间去了趟医馆复诊,老大夫说他身子好了些,不过郁结于心。这又开了些去火的方子,原来的药也得继续吃着。林秋然偶尔叹气,家里的事却不能耽搁,这几日见了几个庄户,问问这边都种什么。其余时间深居简出,也不出门赴宴。外面有人送帖子来,安阳侯府也送了,但林秋然也没赴约。
下旬又下了场雪,腊月二十五,萧大石从余安过来了。林秋然一直算着日子,让小厮去城门处等着,一连去了几日,终于把人接到了。萧大石是下午到的,林明把镖局和车夫打点好,这就坐着府里的马车回府萧大石没来过京城,看哪儿都觉得新奇,到了定远伯府,他眼睛瞪得老大,连汤圆都不顾得抱,看了半响,他结巴道:“这是新家?”孙氏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这是圣上赏的。”萧大石左看看右看看,“是挺好,可真大呀……萧寻呢?不是说回来了吗?”林秋然道:“夫君还未下职。”
这几日萧寻下职晚,到家更晚,林秋然对萧大石道:“爹,你先回寿安堂歇歇,然后等夫君回来,我们带着汤圆过去吃饭。”两人住在寿安堂,又是长辈,自然不能让他们移步正院,肯定是他们去寿安堂。
萧大石不太理解,遂问孙氏,“咋还有寿安堂?这是咋回事?”孙氏挺直腰杆,说道:“如今院子多,咱们就分开住着,咱俩一个院子,汤圆一个院子,秋然和萧寻住一个。”
孙氏道:“院子里有丫鬟伺候,平日自己想干点啥就干点啥,也自在一止匕〃
她起得早也不会被吵到林秋然,不然这么大院子,还挤在一块儿住,闲得慌。
孙氏说完又对林秋然道:“成了,我带你爹先回去歇会儿,这几日萧寻回家晚,咱们等会儿他,你爹饿了先吃点别的东西。”林秋然点点头,萧大石刚回来,舟车劳顿,她没问他老家的事。嘱咐丫鬟让大厨房做些汤面送去,给萧大石垫垫肚子,其他事等明天再说。林秋然低头,看见汤圆眼巴巴地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汤圆道:“祖父都没听见我说话。”
林秋然道:“人多,你个子小,这样好了,你现在去陪你祖父祖母待会儿。”
汤圆使劲儿点了下头,搬来数月,汤圆很是想念萧大石。追上去围着萧大石大腿打转,只不过萧大石忙着看府里,他觉得这也太大了,这都走了多久了,余安家中可没这么大。
而且这么大地方,都种树,建亭子了。
孙氏拉了把萧大石,萧大石回过神,“咋了?”孙氏:“汤圆跟你说了好几声话了,你就光看院子,院子啥时候看不成。”萧大石不好意思道:“这不新鲜吗?”
他把汤圆抱起来,嘿嘿傻笑,三人回了寿安堂,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林秋然则回正院等着萧寻,也不知今儿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有些不安,不时往院子月洞门处张望。
天色慢慢暗下来,到了往日萧寻下职的时辰,林秋然问丫鬟,“伯爷可回来了?”
丫鬟摇摇头,“夫人,前头并无动静,婢子再去看看。”林秋然轻轻点了下头,昨日萧寻同她说这几日圣上要封朱笔,今日下职应该比往常早一些,怎么这般晚了还不回来。林秋然让丫鬟给去大厨房传个话,先把菜做好送去,让萧大石先吃。她是从余安来过京城的,知道路上难过,吃也都是吃干粮。何况他们来的时候是秋日,天气还算舒适,但萧大石来天已经冷得不成样子了。
路上马车难以抵御寒风,反正是一家人,一顿饭而已不必非等着萧寻,以后日子还长,一起吃的时间多得是。
萧大石饿了,饭送过来后眼睛一亮,没执着要等萧寻。也不早了,汤圆也跟他们一块吃的。
饭桌上萧大石忍不住道:“萧寻咋这么忙?这不都要过年了吗。”孙氏道:“朝廷的事我也不懂,我哪知道。以前就是个六品小官,现在都做到三品了,自然跟以前不一样,这早起还要上朝,寅时就走了,咱们家呀,也出了个能干的。以后汤圆也能干,争取比你爹还厉害!”汤圆吃到一半,放下筷子给祖母捧场,“祖母放心,我一定用功读书练武,争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萧大石也跟着笑,不过笑得有些勉强。以往一家人,萧寻能干他知足,可是,萧寻毕竞不是亲生的。
萧大石想起老家人说的话来,“那再能干也不是亲的,你有亲侄子,哪个不能孝顺你?”
萧大石琢磨着,这几个月,老家的几个侄子对他是好,哪回回去不做一桌子好菜,萧寻这…他来趟京城,却这儿忙那儿忙的。孙氏没注意到萧大石的神色,等吃过饭她让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