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3 / 5)

洛世奇水晶编织的“碧波"同名吊灯。光瀑布倾斜,泼洒在旋梯中央镶入的海水珊瑚缸。空气中浮动极致氛围的水生馥奇调香味,点染着雪茄吧飘来的烟丝醇香。往上走,就能俯瞰脚底的中央公园休闲区,放眼远眺,船尾露天的水上剧院更夺目耀眼。

没想到第二次登船,会怀着忐忑微妙的心情,似乎什么都还一样,又已经什么都不一样了。

船长告诉她,顶层是立夏号上最奢华的套房,而这一整层的房间早在半年前就不对外开放,并且今后都不会开放,是单独留给船主及其家人,度假游玩时享用的。

游夏猜,这里的"船主"指的是屈历洲。

船长离开了,开船前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只剩游夏一个人置身其境,记忆进一步清晰浮现。顶层共有五间顶奢贵宾套房,每间房配备私人管家、米其林三星厨师。甚至是小型潜艇游玩接驳,都可以随时安排。露台延伸出十五米长的无边泳池,池底是威尼斯艺术家用琉璃碎石拼出的复古马赛克图案。

派对一夜,她就是五个贵宾房的使用者之一。也正是在这座泳池边碰见屈历…不,严谨点,碰见“那个男人”。她此时就像一个擅长估分却不够自信的学霸,考试时已经对分数有精准把握,但必须看到老师在试卷上,亲笔落下数字红迹,才肯相信最终得分。心里已经有数,却在寻求一锤定音的宣判。此时,她需要找到被“那个男人"拿走的耳环,就是卷面鲜红淋漓的分数。她继续回想,遇到男人的时候,她已经喝得有点晕头转向。酒精上头的她冲动又出格,将男人带回自己房间共度一夜。当时她的房间,是哪一间来着?

所幸只是整层对外封锁,房门都没有锁,而且每间房主题都不一样,她很快找到了当时的房间。

这间房的全屋墙壁覆盖绿松原石,仿若纳尽森林原野的气息。游夏翻箱倒柜找了一通,什么都没有发现,不死心地连床底都按厘米搜寻过去。

“喊……”

床是固定在地上的,几乎没有任何藏匿空间,游夏烦躁地从地上爬起来。难道又是无功而返。

游夏十分泄气地倚在床边,看落日没入海平线,墨金海面宛若冰山消融在遗落的世纪末尾。

她自问在满世界瞎闹腾什么呢,是不是太过于较真了?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么?

可是,不较真就不是游夏了。

如果屈历洲只是单纯地心理不健康,她可以接受。可他真的在扮演另一个人,在耍着她玩,她就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继续找!就不信了。

她猛地回头。

像是某种心有灵犀,目光骤然撞上墙壁上一对巨大的木雕鹿角。鹿角做得格外逼真,打磨出毛茸茸的生动质感,上面钴蓝色的偏光花纹若隐若现,在写实中又充满幻想童话感。

它就这样挂在绿色的墙壁上,有如灵鹿在丛林中悦动。之前好像没有这副鹿角装饰?

游夏察觉到,缓步走近,从统一的视觉效应中剥离,在花纹中一点点分辨出每个深浅不一的造型。

端倪在角尖上,一条垂坠的银链吸引她的视线。游夏不信邪,抬手去抠,发现这是一块活动的装饰,指尖用力到发红,才从整块鹿角中抠下一块金属。

这东西落在手心,手心发烫,看在眼里,瞳孔轻颤。她这几天费尽千辛万苦,在寻找的,

那混沌荒唐的夜里,她丢失的,一只耳链。名叫【群山莞尔】的耳链。

在她认出它的一瞬间里,船舱内响起邮轮启航的播报提示声。船体巨大的推力让她整个人随浪起伏摇晃,人们开始离开港岸。√

午夜时分,船首的热力激光秀刺破海雾,在夜空投射出无尽纸醉金迷的光色。

轰然炸响的音乐刺激耳膜,DJ在舞台中央热舞打碟。满载五千人的立夏号像一个微缩的厦京市,在夜海远洋的漆黑水面,炸射出刀斧般锋利的光,疾速劈开夜幕寂静。

瀚渺星空流彩熠熠,船舷上金碧交错的荧煌在与之争辉。游夏在天台层的甲板上吹着海风,这里有最棒的动力酒廊,黑玛瑙雕筑成的吧台四面合围,鳞次的酒墙陈列着各种贵价好酒。她不知道醉倒在哪个卡座上,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这里的所有人没有目的,都是为了度假开心,陌生人也能碰杯喝个烂醉。她没联系游聿行,她突然觉得很累。

接连奔波,找到丢失的那只耳链,她应该高兴才对。这一局她赢了,赢过屈历洲。

她觉得这是件该痛快的事儿,偏偏又开心不起来。反正屈历洲现在在美国,正听着她安然无恙的消息气得跳脚吧。有时间不如享受一下,明天再下船也不迟。她挽唇讥笑。薄翅般乌密纤长的睫毛淡淡垂下,低敛起女人眸底本该生动流淌的光。在这场与丈夫博弈的游戏中,她终于当了一次赢家。赢得光彩体面。

也赢得毫无意义。

怎么会一点都笑不出来,真烦。

接连几日的来回奔波,让她没什么时间倒饬自己,没有格外光鲜靓丽的衣裙锦上添花。简单平常的橘色短袖束进同款橙色系的牛仔超短裙内。白色长袜返上脚踝,配一双行动方便的干净小白鞋。

颇有几分元气蓬勃的青春女大学生气。

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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