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如实禀告。
不知道赖宏硕和赖芷瑜知道后会怎么想,毕竞大伯赖君昊干这行的时候,可是没少引起家里不满。
赖香珺央求她替自己保密,黎凛估计是看出来了她的纠结,又怕她人生地不熟的受什么委屈,这又托了圈里的后辈郗信尽量关照赖香珺。倒是确实很照顾,赖香珺这一日的伙食都要比前几天好了很多,像是开小灶了般。
晚上录完的时候,制片人和新的投资商组了个局,郗信过来问她要不要去,赖香珺摇了摇头,说她有点累,就不去了。明天就开始宠物交换的环节了,这即将是cici和她在这里呆的最后一晚。赖香珺卸妆前对着镜头完成今天的最后一个任务。每晚都会有摄像机记录嘉宾陈述自己这一天的感悟,尤其是和宠物之间的收获,就像是写日记一样。
赖香珺絮絮叨叨地讲完,顺带回忆了一番cici小时候交友的经历,让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好似cici到了溪山墅之后都很少和它之前在华庭的小狗朋友玩了。
而自己也迟钝地反应过来,嫁给钟煜后,她的生活好似停滞了下来,虽然她并不觉得人不能停下来。
可身边的朋友都或多或少地在忙事业,比如李悦柠这样的大小姐也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有点水花而去争取上综艺玩玩,就连钟煜本人,也深耕在自己的国徒资本中。
周围的一圈,好像真的只有她慢吞吞地,任自己舒展在温水煮青蛙的生活中。
或者说,从大学毕业后,她真正的精神生活就停滞了。赖香珺突然地颓然了下来。
或许要被人骂上一句大小姐养尊处优惯了,在这顾影自怜些什么,她或许确实不识好歹,赖宏硕放任她意气全无,只一句"你这辈子就负责当爸爸的女儿就好”,将她钉在全职女儿的框架里,钉了二十五年,而她很快就要二十六岁了。人生到底是什么呢?
哲学先贤没想明白的事情,她大抵也是找不到答案的。赖香珺吃了褪黑素后摁灭了灯,cici起身全程盯着她动作,它的世界里小的只有她一个人。
松原乡静谧,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太阳才渐渐落山,她打开窗子,周围一圈茂盛的白桦松树混交林隐在余晖之下。
赖香珺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今天下午喝了郗信的咖啡,尽管刚刚吃了褪黑素,但睡意仍然阑珊,又打开自己行李箱,拿出了便携的画本,坐在窗边书桌前她没带太多的工具,反正也是临时起意,便随便地拿起支笔。坐定下来后反而不知道要画些什么,窗外的落日、密林、木屋,好似都模糊成一团水彩,为她要落笔的画打了个十足清丽的底。赖香珺手上拿的是支黑色铅笔,cici卧在脚下的地毯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抱着它的阿贝贝,是一只手工缝制的小金毛,那是赖香珺以前迷上针勾玩偶后他的第一个成品。
她低头,和一双圆咕噜的眼睛对视,手却仿佛有了意志,两三笔勾勒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脸型偏菱形,头发发质偏硬,似乎惯常留着利落的短碎盖,又似乎是碎盖和前刺的结合,所以给人感觉总是冷硬中带了点慵懒的浪荡。后脑勺天生饱满,从侧面看去,轮廓线十分清晰立体,痞气中多了份少年气,便又要人轻而易举陷入他的城池中。
眉骨高,眼睛偏长,卧蚕饱满,是很浅的开扇内双,内眼角微微下勾,眼尾却不着痕迹地轻轻上扬,并不夸张的弧度,却使整双眼睛都清亮多情了起来。赖香珺意识到自己在画谁之后立刻把笔扔去一旁,圆柱型的铅笔滚过桌身,又磕绊着向窗沿滚去,最终顺着墙壁,落在地上,发出因质量很轻但聊胜于无的叮铃声。
cici警觉地抬头看她,眉头搞怪地拧起来,聪慧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戳穿赖香珺的心事。
末了,它起身试图咬起笔杆,因杆子太细,最终滑稽笨拙地递到她手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吼声。
窗子开着,隐约能听到突然热闹起来的人声,这么一会儿时间,天色已暗,估摸是他们吃饭回来了。
她起身出门,想透透气,顺便问问情况。刚走到门口,摄像机就开动了起来。赖香珺问了嘴今晚的情况,pd告诉她新来的资方是个年轻男人,恰好在松原乡玩几天,就住在西南角的那栋大房子里。他们这次抽房,阮恰好抽中了最大的房子,赖香珺看到了群里的照片,确实是要更宽敞气派些。
她往外走,其实她被分到的房子也不小,房主奶奶的木屋和她几乎是连着,她来的时候给了她自制的奶疙瘩,虽然赖香珺有点吃不惯,但她此时还是法定出门。
老人没睡,因为语言沟通不畅,节目组的人充当翻译,把赖香珺想要和她合照的诉求用方言表达,老人开心应允,一直唤她"喀丝古丽”。赖香珺又待了一会,而后才心满意足地带着照片离开,她想在录制结束前,送房主奶奶一副画。
等走两步开了门进去自己房间时,才发现被她留在房里的金毛不见了。只剩阿贝贝被遗落在一旁。
赖香珺有一瞬的不知所措,随即想了一番一只大狗在节目组摄像机盯着的情况下丢失的概率。
似乎是不大的。
一只训练有素、性格温顺的大狗,而且还是相对封闭的拍摄环境,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