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番外一
即便是做了皇后,沈幼宜仍然是同元朔帝一道住在紫宸殿里的,连新册封的小太子也是一样。
她有时候逗弄着可爱的孩子,不免会调侃元朔帝几句:“从前连寝殿也不教嫔妃进,如今我同明延一道住在陛下身边,难道郎君就不嫌烦?”元朔帝倒不大在意妻子的戏弄,他坦然道:“人总是会有许多变化的,朕自然也难以免俗,想着有妻有子,万事满足。”皇后有自己的寝殿,两人的起居总有不同,教她到椒房殿居住,这更符合规矩,也为彼此留有余地,他一贯是这样做的,然而今时今日,他须得承认这些规矩在宜娘身上又算不得什么,他想每一日都能见到宜娘和他们的孩子。只是偶尔会低估孩子吵闹时的动静,以帝王寝居之大,宜娘夜里偶尔也能听到幼儿细微的哭声,两个人难免揪心慌乱,舍不得半夜教人把孩子抱来,匆忙披了衣裳,从相连的暖阁处跑去瞧他为什么会哭,直到这个折磨人的小婴儿重新打了个哈欠进入梦乡,夫妻两个才略有些苦恼地相视一笑,回内寝安睡。然而沈幼宜虽从没吃过样的苦,却也盼着这个孩子在他父亲的照看下长大,对于元朔帝而言,中年得子不易,可是父亲又没有经历过她分娩的痛楚,付出的精力越多,对这个孩子才越发舍不得。
小孩子吹了气一样,见风就长,渐渐会翻身、会坐起,在榻上爬来爬去,一会儿握住父亲的衣尾,一会儿翻到母亲的身上,可怜巴巴地张开才长了牙的小嘴,“哈哈″地吸气,讨一口饭吃。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沈幼宜没有那样狠心,见明延睁着眼睛,哪怕一滴眼泪都没有,也会心疼,常有解开衣裳的冲动。元朔帝在旁的事情上都十分纵容这个小儿子,但并不喜欢教他同宜娘贴得太近,有了许多乳母还不够,还要争抢宜娘的那点口粮,他太小的时候是因为舍不得宜娘为了满足亲身哺育孩子的念头而忌口,她为了弥补孕中的不适,时常要吃些奇奇怪怪的食物,饮食不够清淡,这样的母乳不可以给孩子喝的,而如今这个小孩子渐渐长了牙出来,或许会将人咬得鲜血淋漓,他更舍不得宜娘吃这个苦“宜娘没体会过小婴儿长牙的厉害,这样的事情还是教乳母来做为好。”沈幼宜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促狭道:“郎君是不是觉得宜娘白白生得丰盈,可是连陛下一人都喂不饱,您就吝啬起来了?”她自从生育以来,就没能完全将奶回尽,后来发觉助兴得很,索性也就只当男女调情,没刻意再去吃药,元朔帝。
元朔帝面上一热,他教乳母抱了明延走,才拧了沈幼宜一下,低声道:“孩子是能听懂的,你就不怕他学了去?”沈幼宜却不以为然,被一箩筐好话称赞过的太子殿下还不会说话呢,可怜巴巴地教人喂一下都不许,她揶揄道:“他学话还早呢,珩郎难道没有牙?她俯身在元朔帝心口处,春痕深深,只要稍抬眼一瞧,便一览无余,元朔帝的手按在她腰上,气息微促:“朕又不是无知小儿,怎么舍得咬你?”沈幼宜被迫上移数寸,紧紧贴向男子硬实的胸膛,她这些时日过得潇洒快活,皇帝偶尔的折腾还不足以教她阴虚难熬,只是被格疼了一点点都受不了,浅浅啃了他一下:“郎君与其担心您的儿子,倒不如担心架上的鹦鹉,它学舌可比太子殿下厉害多了!”
那只被她悉心教导的白鹦鹉始终留在帝王身边,元朔帝虽有感于这只鸟儿与他们夫妻的缘分,却依旧不喜欢逗弄,可有些时候想要羞一羞她,沐浴后还会将那只鹦鹉带到内殿玩乐,投金瓜子与它,听取那一声声哀求,仔细观赏枕边人的羞恼面热。
沈幼宜有时候当真后悔给这个老男人留了把柄,居然教元朔帝想到这么一个捉弄她的法子,她气得要哭,想要开口抗议,可是连口都是被人堵住的,她发不出一点声音,除了偶尔一两句求饶的话飘出罗帷,多数时候似乎都在哀哀低哈夫妻两个夜里尽兴,元朔帝也没想到这白鹦鹉受了冷落,那小小的脑瓜里就萌生出一种古怪的脑回路,有一日太后到紫宸殿探望太子,却听寝殿深处偶有男女风月之声,仿佛有人在唤“珩郎”,正满面怒色,忽而撞见游湖归来的帝后,一时瞠目结舌。
白鹦鹉大约想要一种新的交易,它会胡言乱语,但是只要主人支付足够的报酬,便暂时继续守口如瓶。
可惜它的主人可不受一只鸟儿的威胁,从此以后,这个“脏了口"的鹦鹉除了帝王允许,一直戴着口笼,不许将帝后之间的事情传出去。沈幼宜不大老实地在他身上挣扎了几下,见元朔帝眉头紧蹙,仿佛表露出些爽利的意思会教他十分难堪似的,闷声轻笑,手指抚过他面颊,若即若离,低声道:“再过些时候,郎君要不要再和我生一个公主呢?”她怀孕的时候不大舒服,可生产和恢复都十分顺利,多数时候也不必亲自带着教养,做了皇后之后,操持着舞阳公主的婚事,瞧着玉雪可爱的孩子,不免动了再生养一个孩子的心心思。
容易成孕的岁月也就那么十来年,如果再要遇喜,她还是高兴的。元朔帝微微一僵,他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宜娘的腹部,忽而一笑,柔声道:“这有什么不好,只是子女都为上天所赐,难道还由得了你我?”沈幼宜偶尔也有这样的疑惑,他们这半年来虽有刻意避开容易受孕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