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0章
棠若看着眼前的狗狗，不，是小猫狗，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上次她遇到对方，它瞬间就消失了，警察告诉她现场并没有小动物的踪迹，那都是她自己的幻觉。
但是现在呢？她又看到了对方，这也是幻觉吗？她小心地走过去，轻得像是怕吓走一片羽毛，嘴里轻声说：“狗狗……小猫？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她想到对方一摸都是骨头的身体，喉咙动了动，“你先别走，让我抱抱你好不好？我这里有很多的好吃的。”
她觉得自己的话像是“狗贩子”，有些脸红，但为了证实也只能厚着脸皮了。小黑狗和上次分别没有什么不同，他端坐在原地，即便比她矮，但微红的眸子里毫无波动，沉寂得像是吞噬一切的漩涡。仿佛高高在上的那个是它。
棠若犹豫了一下，毕竞对方是一只狗，但看到对方瘦到凸出肋骨的肚子，还是深吸一口气，掏出冻干缓缓向对方伸过去。“小狗、小狗不要怕，过来吃饭好不好……”小狗无动于衷，棠若有些欣喜，就在她的手要碰到对方的鼻尖一瞬间，一眨眼,黑色身影瞬间在白雾里消散了。
棠若一愣，来不及收回手，猝然倒在了地上。柔软的手心按在了粗粝的石子上，她痛得闷哼一声。她没着急清理，而是看着掉在地上的食物出神。
真的是自己的幻觉……
“是假的……都是假的？”
之前她看到的也是假的，是她自己神经敏感，胡思乱想。…最近是怎么了，不仅记忆出了问题，精神也出现了问题，闹出了这么多的误会。
棠若想要自嘲地笑笑，但看着自己发红的手心，忍不住抿了一下嘴巴。幸亏现在旁边没有人，否则又会被别人看到她“自作多情"的样子……狼狈了一次不够，还要狼狈第二次……
她眼底发热，感觉液体又要不争气地流下来了，赶紧捂住眼睛。寒风藏在雾里，悄无声息地侵袭，让她不由得瑟缩，棠若吸了吸鼻子，放下手的一瞬间突然碰到了一点温热。
她一惊，猛然站起来。
剧烈的移动让她的眼前犯黑，等视线逐渐清晰时，竟然发现身后还是那只狗！
它不再蹲着，而是站起来，微微走了两步，在雪地里留下几个爪印。不是幻觉，不是幻觉！
棠若的心砰砰地跳，她的眼睛瞬间变得晶亮，然后再次试探地伸出手。小狗看着她，似乎有些抵触地后退，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了下来，棠若的手终于落在了对方的鼻尖上。
冰凉，湿润，是属于小动物的触感。
它是真的！
棠若一乐，她蹲下来还想摸摸对方的头，但是小狗微微晃了晃脑袋，躲开了。
对方看了她一眼，微红的眼眸里似乎带着一点抗拒。它的眼神好像是人一样……
棠若不觉得害怕还有点好笑。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会很识时务地收回手，但是现在…在巨大的惊喜和情绪波动下，她抹了抹眼泪，径直就抱住了对方。小狗的肌肉一绷，下意识地弓起脊背，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声，用那双猩红的眼睛盯着她。
那双眼睛红得可怕，但棠若没有退缩，反而彻底将对方环在了手臂里：“别怕、别怕，小狗，我不会伤害你。”
她深吸一口气，放轻了声音：“我只想抱抱你，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小狗眯了眯眼，似乎在审视她的话。
棠若微微移动，帮它挡住了寒风。暖意透过怀抱传了过来，不一会彼此的胸膛都温热了起来。
小狗的耳朵动了动，虽然不再低吼了，但是身上的戒备还没放下来，棠若直接将脸埋进它的毛发里。
"小狗、小狗，你竞然是真的，真好……
对方是真的，那就说明之前不是她眼花，而监控里没有看见它，可能是因为大雾的关系。
无论如何，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对方还活着就很好了。只是好久不见，它的毛发依旧干枯，身上还带着一点晨雾的冰冷。棠若吸了两口气，看对方没有动，于是试探地抬起手，碰了碰对方耳朵尖儿上的毛：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的主人呢？你怎么这么瘦，是不是经常吃不饱…即便有毛发覆盖，也能看到对方凸起的脊骨，脖颈上没有项圈的痕迹，应该是……没有主人的？是散养的？
小狗的耳朵甩了甩，没出声。
“你是偷跑出来的吗，还是和同伴失散了？"她歪着头看着它的眼睛：“眼睛那么红？是不是被哪个坏人伤到了？”
她经常在基地里看到眼睛红红的小动物，除了生病的原因之外，大部分都是因为被人类伤到了脑袋。
此时看它的眼睛那么红，她立刻就猜是因为充血的关系。想到之前对方和人类对峙，她的心脏立刻一揪，不知道这只小狗吃过多少苦……
小狗转头，猩红的眸子里映出她的身影。
在她越靠越近的时候，它倏然偏过了头。
即便没什么声音，但是棠若下意识地想到对方是在害羞。她忍俊不禁。
“你好像人啊。”
她轻声说，“上次是不是你主动吓那个坏人？你真的好聪明.……”许是憋了很久的话，她忍不住向这个小动物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