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迫害黑绝的第三十八天
距离樱花村的事已经过去了一周,夜雪收到了大筒木朔彦的邀请。这些日子,他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维修傀儡。两人几乎没见过面,夜雪也想不明白他突然邀请自己去后山干什么。浓密的树冠吞噬了天空,林间鸟鸣婉转,隐约可以嗅到附近溪流的潮湿水汽。
行走间,夜雪无聊地捡起一枚树叶在手中把玩,用手指在上面戳了一个洞,将其作为"放大镜"左看右看。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采点路旁的草植补充库存时,大筒木朔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池田大人,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夜雪闻声转身,顺势晃动叶片调整角度,透过树叶上的孔洞,好奇地看向他。
“你想说什么?”
翠绿的脉络间,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暗色,如同流淌的血液。看到那抹血色,大筒木朔彦恍惚了一瞬,不由得想起在幻境中恢复记忆后与池田大人的短暂对话一一
当时,幻境中仍是一片战后的废墟景象。
雨后的天空有些暗淡,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抹上一层阴郁的灰,天空与大地的边缘便在这份灰色中逐渐开始破碎消失。虽然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幻境,但是大筒木朔彦庆幸之余仍然有些难以释怀。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的血色焦土,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池田大人,你觉得这个世界……今后会发生战争吗?”大筒木朔彦说的是现实世界,他知道池田大人会明白他的意思。“会哦。“她的回答是那么轻描淡写,却毫不犹豫。“池田大人可以告诉我究竞是为什么吗?"大筒木朔彦转过身,语气变得有些急切,“为什么人们无法和平共处呢?”似乎是看到了他眼底的困惑与痛苦,夜雪沉默了两秒。紧接着,她微微歪头,慢吞吞地回答。
“当然是因为人是有感情的生物啊。”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进而产生纷争……是人性的复杂决定了战争的可能性始终存在。”
“啊。"夜雪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她竖起一根手指,装作恍然大悟道:“所以,想要从源头上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应该就只有消灭所有人了吧?”
“池田大人!“大筒木朔彦睁大眼眸,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他不自觉皱起眉,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慌乱与抗拒。“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夜雪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丝促狭,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对啊,所以你还在烦恼什么呢?”
她向前一步,微微倾身,清澈的眼睛倒映着他慌乱的神情,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语气变得十分冷淡。
“你已经愿意接受那样的现实了吧。为了那个不确定的未来,现在的你又在害怕什么呢?这种无用的恐惧,除了消耗你自己,还能改变什么?”大筒木朔彦嘴唇微张,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她的话如同冰锥,刺破了他焦虑与迷茫的外壳,暴露出的不是答案,而是更深层次的迷茫与一丝被点醒的震颤。
在他的沉默中,夜雪直起身,声音也恢复了平时的语调。“我是这样认为的哦,未来什么的,交给未来的自己去烦恼好了。”她没有再看他,而是抬起眼眸看向幻境中的天空,伸出手触碰散落下来的阳光。
“现在的你只需要把握住现在的每一刻,朝着你内心的方向,不后悔地踏出每一步就足够了。”
大筒木朔彦捂住自己的胸口,他内心的方向吗?他若所有感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幻境已经破碎了大半,世界即将被虚空吞噬之际,太阳不知何时已经悬挂于雨后的天空,为灰色的世界染上了色彩。在阳光的折射下,一道淡淡的彩虹横跨在朦胧的云层之间,倒映在他白色的眼睛中。
时间回到现在,大筒木朔彦好像明白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不是为了获得他人的好感,也不是为了做所谓正确的事,而是真正的,属于“大筒木朔彦″自己的想法。
对于夜雪的反问,他微微一笑,心中盛满了前所未有的情绪,像是羽毛一样轻盈温暖。
“在忍宗的这些日子,我解开了许多疑惑。”“之前,我总是以为我能够帮助大家解决所有的烦恼,靠着自己的力量守护这个世界。”
“但是,我终究只是个普通人。我做不到让所有人都满意,也做不到独自一人消灭世间所有罪恶。”
“而忍宗的理念就像一个火种,人们的羁绊会将这份′爱'的火种传递给更多人,使人们的力量集合起来,让希望的光永不熄灭。”大筒木朔彦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胸腔内有力跳动的心心脏。“现在,我已经得到了这份火种。虽然很期待忍宗的未来,但是月球才是我最深的羁绊。那里有着我在乎的一切,承载了我最初的梦想。”“我会把这份′爱'的火种带回月球,和大家一起为月球带来更好的变化。”说到最后,他闭上眼眸,“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返回月球。”夜雪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从他开口说第一句话起,羁绊点就一直在增加,频繁的速度令她差点以为系统出故障了。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令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