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空脑袋,放纵火焰腾起,什么都不想,试图忘记。倏地,一只手抓住火焰。
火焰穿过指缝燃得比方才更大,更烫。
那人真的很不怕死。
檀玉掀开眼皮,幽森黑沉的瞳眸倒映少女昂起的脸,他眉心微动。气息乱了乱。
乌禾轻轻喘气,脸颊泛着红晕,她双眸凝着雾气,看向檀玉眼底掠过一丝嘲讽。
“你也很需要我吧?”
檀玉偏头,“我没有。”
“你骗人。"乌禾轻轻一笑,“可为什么你也这么烫,怎么,药丸缓解不了情蛊吗?”
檀玉平静道:“至少发作得没有那么热烈,可以忍过去。”乌禾昂起头,叼住他的耳垂,狠狠咬了一口,低声呢喃,“凭什么,凭什么你没有我那么痛苦。”
牙齿磕磕绊绊地乱咬,时而重,时而轻轻触碰,轻轻一扫,湿热的唾液在肌肤上沸腾。
檀玉耳朵上的肉变得红肿,残留深浅不一的咬痕,仔细看泛着血丝。她在报复他。
乌禾偏了偏头,滚烫的清晰喷洒在檀玉的脸颊和脖颈。她张了张唇,贴着削瘦的下颚,亲了亲,“檀玉,我不准你忍过去。”柔软的唇,贴着下颚,带着一丝黏腻,寸寸剥开他的皮肤,往里钻。偏檀玉动弹不得,黑夜里的火焰腾空直冲,一动火焰就向四周蔓延。身上的人,像蟒蛇缠绕,他怕忍不住。
两个人只套了件单薄的白袍,腿和手臂的肌肤裸露在外,皮肤紧贴,摩擦。她的唇移到他的唇,没有那么粗暴,温柔细腻地贴了贴,轻轻咬了咬。像连绵的春雨,渗进泥土里,芽又生长。
她掀开眼皮,渴望又迷离地盯着他。
倏地,喉间一紧,檀玉掐住她的脖子。
他深邃的眼眸翻涌冰冷的憎恶,覆盖藏在眼底的克制,冷峻的薄唇紧绷,上面还残留着她轻吻过的痕迹。
乌禾抬手握住他的手,湿热的汗水交织,“怎么,恼羞成怒了?”檀玉张唇,“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乌禾问:“什么?”
他冷漠道:“春天里,一只发情的母猫。”“那你就是一只发情的贱公狗,比我好不到哪去。"乌禾嘲讽道。檀玉神色冷冽,又低低笑出声。
“楚乌禾,你真是我命中一劫。”
“碰到你我也倒霉透顶。”
乌禾笑了笑,低头舔了舔他掐着脖子的手臂。好想恶心死他。
又好想要他。
檀玉眸沉了沉,气息一紧,“楚乌禾,我好想把你的舌头割掉。”“你敢?”
乌禾嗔怒,轻轻喘着气,缓缓伸手摸入他的白袍。“你要是敢割了我的舌头,我就割掉你的…”檀玉气息凌乱,黑沉着脸喘着重气,“闭嘴。”他俯下身,掐过来她的脖子,重重地堵住她的唇,堵住她的话。乌禾鸣咽了一下,混沌的大脑逐渐清明时,舌头尝试地舔了下他同样滚烫的唇瓣。
倏地,冰凉的舌头裹挟住她的小舌,如洪水猛兽,交缠着她和它。牙齿碰撞,丝丝咸味在口腔蔓延。
他吻得凶狠,意志逼近崩塌,把压制的欲望喷涌而出,探进她的口腔,想钻入她的食道。
这个念头如此可怕。
檀玉撤离吻,轻轻喘着气,闭了下眼,又掀开眼皮,望着乌禾迷离的双眸,她已然失神。
她就像一团熊熊烈火,在他眼前燃烧,逼近着他。撕扯的吻中,单薄的白袍早已褪到手腕,露出湿润的锁骨,春光乍泄,清辉淡淡。
她欲求不满地,昂头靠近他,张了张唇。
气息交织在一起,勾缠着,越理越乱。
火焰吞噬了全身,堡垒崩塌。
檀玉无声叹气,闭上眼,吻上她的唇。
褪下的白袍铺在庙宇的石砖地上,布着汗珠的肌肤被明黄的烛火照成古铜色。
庙顶上的壁画,两条人身蛇尾紧紧缠绕在一起。檀玉吻了吻乌禾的下颚,比起先前情蛊发作时身陷火海,此刻清晰地感觉到火舌在浓稠的夜色里凌乱。
一阵风吹过,灯火摇晃,天地一暗,又倏地一亮,火又燃了起来。乌禾问,“檀玉…那火怎么不灭的。”
檀玉声一沉一重,“听说……那是…鲛人油做的。”他闷哼了一声,“故……不会熄灭。”
乌禾咬住檀玉的肩头,狠狠咬了口牙印,她泄了力,松开牙关,轻轻喘气。昂头看向神像的脸在烛火中一明一暗,金光浮动。她扬唇一笑。
“檀玉,神在看着我们,你说神会罚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