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转直下(1 / 3)

第70章第70章

午时雨过天晴,傍晚时分,天边残阳似火,衬得山峦黝黑。微弱的霞光透过雕花窗棂,浮了层斑驳黄影在削瘦的脸颊。刚泡过澡,苍白的脸晕了层淡淡的粉,看着总不相宜,像早开的桃花,病恹恹的。

门吱呀一开,乌禾迟钝地转头,檀玉进屋,手里端着食案,冒着热气。“饿了这么久,我给你准备了点吃的。”

他一一把饭菜端出来摆在桌上,都是乌禾爱吃的。和膳房做的又不一样,乌禾抬头问,“你做的?”檀玉颔首,轻声答了个“嗯。”

乌禾望着桌上的菜,,“你给我弄些酒吧,我想喝酒。”“不行。“檀玉认真拒绝她,“你长久没吃过东西,喝酒会伤胃。”语气柔和了些,“听话。”

乌禾不想听话。

“人常说借酒消愁,檀玉,我心里难受,想喝点酒。”她盯着他的眼睛,请求道,眼底微红,扬唇笑了笑,像从前那般撒娇。“求你了,檀玉哥哥。”

檀玉望了她良久,最终妥协,无奈应许。

“等吃了半碗饭,我再给你酒。”

“好。”

乌禾端起饭,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打开了阀门似的,她又夹了块肉,混着饭扒拉着往嘴里送。

“慢些吃。“檀玉在旁道。

待饭下胃,人没有方才那般虚弱,乌禾的脑子清醒了些。她开口:“囹圄山主和南诏王死的那日,我撞见了司徒雪,她受伤了,似乎很严重,一副惊慌的样子,这绝非偶然,她当时一定就在现场,她或许看见了案发经过。”

乌禾凝视着檀玉,摇了摇头,“我不明白,对南诏深恶痛绝的囹周山主为何会放下芥蒂,变了性子似的,来南诏都城赴宴,父王明知囹图山主有杀了他的心思,为何会邀请他,然后突然,两个人就莫名其妙死了,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她猛地呛了一下,一个劲咳嗽。

檀玉轻抚她的背脊,“你先吃饭,养好身子,剩下的事日后再谈。”乌禾缓和下来,捂着胸口,迟疑了会问,“他呢?我生父呢?”檀玉淡漠开口:“他们把他丢在了乱葬岗,我去瞧过,被秃鹫叼得不成样,后来,我把他的尸体葬在了我从前的小木屋旁。”乌禾嚼着饭菜,点了点头。

檀玉注意到,她握着筷子的手隐隐颤抖。

乌禾放下碗,抬头朝他扬起唇角,“你看,我都吃完一碗饭了,可以给我酒喝了吗?”

檀玉颔首,给她取了一壶酒,乌禾倒了一杯,仰头喝下,抬眸埋怨地看向檀玉。

“是果酒?甜甜的,一点酒味都没有,我要烈酒,能把我灌醉的酒,只要睡过去,就能逃离现实,最好睡死过去,永远都别醒过来。”檀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给你就不错了,你别挑了,你现在这样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起稍微烈一些的酒。”

乌禾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檀玉沉默不语。

她抿了口酒,“我不要你可怜我。”

檀玉定定地望着她,她刚洗完头,青丝泄下挡住半张脸,发梢未干似柳,她不停地喝酒,企图用果酒把自己灌醉。

像个可怜虫。

那酒似是浇在了他的心尖。

他轻启薄唇,沙哑着声,“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很可怜。”乌禾蹙眉。

小公主不喜欢他可怜她,她不能被人可怜。显得她很惨似的。

自尊心被一点点敲碎,恼羞成怒,猛地抬手把手里的酒水洒在檀玉脸上。“我说了,我不要你可怜我。”

她喘着气,倒完,自己都惊讶了下。

少年瓷白清俊的脸沾上酒水,水珠顺着下巴一滴滴砸落。他闭了闭眼,抹去下巴的酒水。

缓缓掀开眼皮,黄昏下深邃的眸并没有因酒水沾上怒气,他勾起唇角,嗤笑了声。

“吃了饭,果然有了气,力气有了,脾气也有了。”这才是楚乌禾,骄纵蛮横的楚乌禾。

不是病恹恹,仿佛下一刻就死掉的蔫花。

他走过去,投下一片阴影,乌禾以为他要报复她。却见他伸手,拿起酒壶,又给她斟了一杯,倒满,握住她的手,抬起,酒水簸箕间溢到手上。

“你于什么?"乌禾扯了扯手。

他俯身,“继续泼我啊,与其一个劲喝酒把自己灌醉,不如泼我,不正好解气吗?”

“你有病啊。”

乌禾使劲甩手,酒杯砸落在地,溅起酒水,滚了几圈淹没进黑暗的阴影里。手上湿答答的,滴落着酒水,乌禾轻轻喘气,倏地,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抬起,乌禾被迫对上檀玉的眉眼。

天色黯淡下去,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能感受到呼出的气与他凉薄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他摩挲着她的下巴,“楚乌禾,你自暴自弃的样子,更像只可怜虫。”“你才是可怜虫。”

乌禾顺着气息昂头,拉扯着他的肩膀,咬住他的唇瓣,狠狠咬了一口。鲜血溢出,她把他的血也吸吮吞咽进食道。山峦渐渐与天幕融合,化作无边的黑,乌云缥缈,一轮圆月皎洁明亮,散发着淡淡清辉穿透乌云。

月光投进窗棂,落了一片在地,薄霜白亮。檀玉捧着乌禾的后脑勺,俯着身子,唇瓣开合着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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