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缚山誓.4(1 / 6)

第56章if线-缚山誓.4

她说不出话来了。

对方的眼睫垂得好低,在火光里拓下一片静谧的影,不想惊动什么似的,连呼吸也放得轻。

贝言忽然开口:“顾知宜,我觉得你可靠。”他掀开掌心一点,“忽然说这个给我听?”“他们说你只在乎牛羊,对人不上心。“她盯着他手腕深处那些旧伤痕,吸一口气淡淡说到底,“但明明赶狼也是你去的,猎物分不完也都给了大家,甚至那天不是你的羊陷进冰窟窿,你也跳下去救了。”她一口气刚好说完,侧目向上,“顾知宜,你人好。”远处又是一声狼嚎。

贝言不是很怕,撑着他腰要抬头,却忽然被人轻轻按住,藏袍搭住她半边,依旧没贴她太紧,只说:“冷。”

他大约正弯着眼睛,带着藏地人特有的懒洋洋的腔调,“你暖和。”贝言实在头沉,随他去了。

第二天一早,顾知宜先醒,低头看见贝言还直挺挺睡着,发梢上沾着干草屑。

他垂头一点点摘干净,而后碰了碰她露外的那截手腕,凉得像冰。于是解了自己腰带上的毛皮护腕给她套上,缠收起了两人手腕上的红线与铜铃耳环。

鹰的唳叫就是这时划破天空的。

贝言打着哈欠睁眼,正看见那道黑影掠过洞口,翅膀拍打的声响惊起一片雪雾。

“帕卓来找你了。"她声音还带着睡意,看起来像没醒透。等她低头瞥见手腕上不知何时箍了两只毛茸茸的护腕,清醒不少,觉得帅,扎步淡淡出了俩拳。

又嘿又哈的,不标准。

顾知宜倚在石壁上低笑。

“耳环呢。"她收势晃晃手腕。

顾知宜不懂她要这个有什么用。那对旧铜铃划痕遍布,不值几个钱。但他还是从怀里掏出来交到她手上。连同红线。洞外的鹰一直在振翅,雪势小了,是时候回去了。顾知宜翻身上马,压睫俯身把贝言捞了上来,单手将她控在马前,简短叮嘱坐稳。

贝言拍拍马。

帕卓俯冲下来,在前头为马带路,飞得有些低,爪子堪堪擦过贝言发顶。顾知宜猛地勒住马,“疼吗。”

贝言说这能有什么事,却见那人吹了短哨,帕卓闻声收翅,乖顺地落在他小臂上。

而他捏住鹰的爪子,眉骨压得很沉,藏语低斥着什么,帕卓蔫蔫扑棱翅膀,顾知宜一点点将它爪子上缠到的发丝给摘下来。细心啊,还怕缠伤鹰的爪子。

贝言心里正这么感慨,然而某人将她那些发丝收整好,一根根捋在指间,圈圈绕在他箭囊系带上,仔细打上死结。

贝言不自然坐直,移目。

帕卓委屈地咕噜两声,被他屈指弹了下喙,而后顾知宜扬鞭催马,马扬蹄子,贝言往后一仰,被他用身体稳稳抵住。他一捞,扶正,坐好在马前。

贝言向后看他,随口道:“是不是故意的?万一我摔下去怎么办?你玩这个前也得告诉我一声。”

身后人略一挑眉,呼吸扑在她发顶,只摇头说:“摔不了。”?这和承认自己是故意的有什么区别?

贝言窝在藏袍绒毛间回过味来:“哎顾知宜一一”马腾地窜出去。

回去后顾知宜忽然被全家保护起来。

贝言跑去跟阿爸阿妈告了状,连说带比划,把蹭伤说得仿佛再动一下就会死人。

她与小妹向导包揽了些杂活,连挤羊奶都没他的份。他只能坐在毡毯上,盯着帐顶发呆,快闷出青苔来。每天唯一值得期待的事,就是贝言例行来上药一次的时候。见她掀帘进来,顾知宜黯淡的眼睛就眨眨亮一下,悄声问:“今天能出去了吗?”

“你就想着吧。“她答得干脆,棉签沾了药,往他伤口上一摁。他疼得紧绷坐直,却还要掀睫问她:…已经好了。”她瞥他,对方渐渐收了声。

直到两天后,卓玛家的儿子风风火火闯进帐篷,见了顾知宜就用藏语唤他,嗓音洪亮,“走,猎狼去,没你不习惯。”顾知宜看了眼床边的长弓,可脑海里忽然闪过贝言瞥来的视线,他又默默坐回去,摇头:“不能去。”

“就一会儿!"这小子不依不饶,“咱们配合惯了,你其实远远站着都行!没你总是怕的慌,感觉准头都降不少。”

顾知宜不太放心他性子,翻身下床。

帐帘却在这时猛地被掀开。

贝言边撸袖子边跨进来,身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籽,二话不说按住顾知宜肩膀,一把将他推回床上。

她转头就怼上卓玛阿姨家那小子的胸口,对方瞪大眼睛蓦地红了脸,支棱着手不敢碰她,于是人高马大的藏族汉子,竞被她推得踉跄半步。“他伤没好,不准去。"贝言汉语藏语混着念,藏语也不怎么磕巴了,“你们要猎狼你们去。”

那小子挠挠头,看看她又看看顾知宜,突然咧嘴笑了,“哎有人管着咯,好凶好凶。”

贝言听不懂,推着他出去,他笑嘻嘻的,帐外围观的邻居们顿时哄笑起来。几个藏族阿妈故意用藏语高声打趣,“还没结婚就怕未婚妻了,这小贝姑娘好凶一一”

顾知宜倚在帐帘处,听到这话直起身抬头,声音不高不低地回了一句:“她根本不凶,她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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