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尔弥柔和的笑了笑,他当真是宅心仁厚,像她这般姿色平平的乞儿,若无他的帮衬,想来到死也住不上那般大的宅邸。
此言一出,周遭竖耳倾听的人皆不是变了脸色,这哪里救助乞丐的善银,明明是恶鬼的索命钱。
唯有木织织笑意不减。
系统观那些人神态,不解问道:“阿福是何人?”
木织织回答:“不是人,是他的宠物狗。”
一条会吃人的恶犬。
系统:“他让你嫁给一条狗???”
离谱!神金!
给狗娶媳妇离谱,给一条会吃人的狗娶媳妇还一副施了大恩大德的神色更是神如经……
木织织对尔弥歪了下头:“好啊。”
系统:“宿主???”
它绝望的查询光脑,搜索宿主与狗共度余生算不算1v1任务成功,结果是——
没有结果。
没点疯病的人想不出这事,脑子正常的也断不会答应。
尔弥有些意外:“你就不问问本世子阿福是谁,什么模样,家世几何?”
木织织欠了欠身:“世子于我有恩,不仅赠我钱财解决温饱,世子这般好的人,为我觅的佳婿定也是良人,民女在此谢过恩人。”
灰头土脸的少女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尔弥第一次从被他帮助的人眼中看到如此不加以掩饰的信赖之色,此刻的他,仿佛如寺庙中的神像,眼前的少女,则是唯一忠诚的信徒。
他有些动容,他立誓成为一个善良之人,便是想看到这样的目光,指尖蜷缩了下,猝不及防的泛红了眼眸,他决定——
定会为她与阿福准备一场难忘的婚礼。
“你放心,此后阿福的,便是你的。”
懵逼的系统脑海中一串乱码,它此刻怎么也想不到,尔弥这句自以为善意,实则施舍与侮辱共存的话,在半个月后,被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他自己。
木织织坐上了尔弥奢贵又宽敞的马车,她的信任与识趣似乎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因此忘却了帝京中贵人们最为看中的阶级与身份,同他眼中的蝼蚁般的乞儿共乘马车。
“好人就该有好报。”
尔弥听到木织织到了此刻还在赞美自己,唇角微微翘起。
木织织说的当然不是这个既善良又恶毒的二号男嘉宾,她在说自己。
她知晓尔弥今日在此处,得幸于前世听尔弥的猛汉护卫提起过,圣玄寺善德会,一个乞丐哥接纳了尔弥的好意,然后,同样的场景……
尔弥为他的阿福结亲好似并不在意性别,不过也是,连物种都能跨越,性别更不是问题,总之那乞丐哥听闻自己即将要“嫁”给一条狗,还是帝京中人人谈之色变的恶犬,当即就要把钱囊还给尔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位善良的二号认为乞丐哥辜负了他的好意,他又一次善意大发为民(己)除恶,将那人剁碎了喂给“阿福”,结了一场冥婚。
自诩善良的人,无法接受他人践踏自己的好意。
哪怕这“践踏”,只是带着恳求的拒绝。
“就这,你还能爱上他?”系统不理解,很不理解。
木织织弯起眼眸:“可这世界就是如此啊,底层之人活着本就是一场豪赌,那乞丐哥在接过他好处,却拒绝他更“善意”的关怀时,赌输了而已。帝宫学庭里比这荒谬的事还有许多,你只是不了解他,其实他很听话的。”
只要夸夸他善良,他可以耐着脾性做很多不愿做的事呢。
系统看着眼含笑意的木织织,不知为何,丝丝凉意直冲脑壳。
它接管了宿主全部记忆,确定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乡野村女,甚至有些愚笨,才会在短短三个月时间被那些想攻略她的人杀死取心。
应是它的错觉,它的宿主只是单纯博爱了些,多情了些,三心二意又没心没肺了些……
马车行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阿福”的宅邸,木织织看着眼前奢靡又豪华的建筑,忍不住惊叹:“哇!好大的院子。”
尔弥抱着手臂走进“福”宅:“这里日后便是你的家了。”
木织织小鸡啄米点头,跟在他身后踏进院落中。
入目便是姹紫嫣红盛放的花朵,和一片巨大的湖泊,湖中漂浮着价值连城的佛莲,湖后是素致淡雅的厢房,随着清风拂过,鼻间满是浓郁的花香味。
花泥中露出的半截白骨,湖中荷叶下漂浮着的碎布,浓郁的花香气中掺杂着的血腥气,这些,都让系统不寒而栗。
它下意识观察着木织织,少女好似全然没有察觉,一双眼眸明亮,满是对此处的惊叹与向往。
“将阿福带过来。”
尔弥的视线落在身后平平无奇的少女脸上,心中有些苦恼,他还挺看好她的,只是她还不知阿福真实身份,若一会她如同那些收了好处,却又暴露本来面目的虚伪恶人一般嫌弃阿福,会令他很为难。
一个猛汉领命像别院走去,片刻后,猛汉还未回来,一道黑影疾风般蹿了出来。
尔弥一边打量着木织织的神情,一边对黑影伸出手。
下一瞬,他僵硬在原地,难以置信素来只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