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如实回话,他回府是否挨罚,那是他的事。侯爷不是最惯常用这一招胁迫他人就范吗?总该让他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他的意。”闻香恭顺应下:“是,奴婢知道了。”
转身离去之时,叶霜又叫住了她。
“你等等!”
闻香大喜过望,以为叶霜改变了主意。
叶霜只道:“去把茹茹叫来,让她在书房玩儿吧!”闻香有些意外:“小姐梳理账目时,不是向来不喜有人打扰吗?”“茹茹很乖,不会吵闹的,就让她在软榻上玩便是,况且我白日里又没时间陪她,也就这时候能闲下来了。”
“是,茹姐儿最爱黏着小姐,知道了定会开心的。“闻香领命下去了。闻香说者无心,叶霜听了心中却很苦涩:“连你都这么说,看来日后我真要多多陪伴茹茹才是。”
闻香脸色微变:“是奴婢失言了。”
叶霜摆摆手:“无妨,你只管去吧!”
闻香走后,叶霜又理了会儿账目,觉得眼睛酸胀,便搁了笔,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月华如水,一轮圆月高挂中天,她这才记起今日是十五。虽是五月里了,但夜里的确还是有些冷,叶霜抱着双臂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衣袖间便盈满了夜风的凉意。
不知是否经历的苦楚多了,如今安定下来,珍爱的人也都在身边,可她却总觉得高兴不起来,仿佛心里失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也曾以为那人是萧凛,可当他出现在她面前,她依然感到孤独。白日里她对宋云说的那些话,一半是安慰她,教她放心,一半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或许只是她的错觉吧!又或许,总是身处困境的人,偶然得到了美好,难免感觉不真切,时时担心这一切会重新失去,就像天上这轮圆月,此时越美好,就越接近失去,再怎么圆满,也终究是要缺失的。夜凉如水,一声轻叹落入空寂的庭院,被夜风一卷,便消散不见了。萧隐站在书房外犹豫良久,才敢捧着书册进去。萧凛看了眼那半人高的书册,随口问道:“如何了?”萧隐深吸一口气,大有豁出去之势,只是开口前他已默默退出去好几步,这才敢回话。
“夫人没答应,还让属下将书册一并带回了。”萧隐摸了摸鼻子,其实闻香又让他多买了几本书,他没敢说。“还有别的话吗?"萧凛执笔立在书案后,正批阅着文书。“没了。“萧隐说着,想起一事,从怀中拿出一块木牌,走上前轻轻搁在书册最上方。
萧凛睨了一眼:“这是何物?”
“这是文思坊书友牌,也就是开了贵宾发放的木牌,说是凭此木牌可以提前三日获知新刻书目,也可借阅孤本,还能预订话本,好得不得了呢!”萧隐越说语调越高昂,又见萧凛黑沉着一张脸,笑容便僵在了嘴角。“废了这么多功夫,就得了这么块破木牌,你还很高兴?”萧隐二话不说,拱手抱剑认错:“属下知错了,是属下办事不力。”萧凛没再说什么,盯着那木牌,只见牌子正面刻着文思坊三个大字,想了想,拿起来看了,翻过来背面写着凭此木牌可以享受的一应便利。萧凛将其握在手里,渐渐发了狠力,五指用力收拢,木牌在手中嘎吱作响,半响后他猛地举起手,作势要将木牌狠狠掼在地上。萧隐连忙出言提醒:“侯爷只管扔罢!木牌反正扔不坏,出出气也是好的。”
萧凛却又缓缓放下了,随手又扔在了书册上:“罢了,拿这死物件撒什公气,你拿去收好吧!”
萧隐暗暗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将东西收下去了。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对了,萧寒过两日就该回来了,已经提前传书回来,侯爷让他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萧凛继续埋首处理庶务,闻言应了一声:“知道了,让他回来直接过来向我奏报,记住,万不可走漏了消息。”
“是。“萧隐领了命令,又站着等了一会儿,见萧凛没别的吩咐,就抱着书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