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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泽。”
孟誉之的手肘压在扶梯,居高临下直望贺靳泽,屹然不动,面带着淡淡微笑,视线留在贺靳泽搭在锁口的手,轻轻说:“是想回美区几天了?”贺靳泽发麻,他真的是昏了头。明明是来找孟誉之打探私生子的事情,要是被迁怒拘在美区历练,那真的得不偿失,孟誉之的势力大多都在港城和美区,他说不定会横尸街头,到时候还会给那个私生子让路。孟誉之完全能做出放他被暗杀的事情。
贺靳泽走后。
孟誉之在书房内颇为耐心地处理工作,和往常一样,知道蓝牙里的嗓音停了,接着一点点啜泣和挪动,四周都静了,孟誉之不再看监控,把按钮调到了最大挡后,没有纵容迟流霭的意思,即使他也有些口干舌燥。响起三长两短的叩门声。
很有礼貌。
比起贺靳泽,门口这位孩子不知道乖了多少。“请进。”
孟誉之乐意见乖巧的孩子。
因为那个异物,迟流霭开门有点慢,等到她露出了全身,孟誉之停手,阖上电脑,正式地把注意力给了迟流霭,带着欣赏的目光,迟流霭总会很聪明地学以致用。
“有事吗,宝宝。”
迟流霭嗓音断断续续的,孟誉之可有的是耐心,不像赶走贺靳泽那样果断,如果不是有心让流霭记住教训,这时候,他肯定会上前把她抱在怀里的。这次就端于书桌前,两人隔着很长一段距离。地毯是贺靳泽走后,孟誉之命人新换,整洁舒适。迟流霭的回答真可怜。
三句话掉了多少泪和水。
孟誉之被这个劲逗笑了,满眼溢着趣。这时候的迟流霭是什么样的,她还穿着真丝吊带绸缎的睡裙,单边的丝带从肩膀滑落,孟誉之消失的领带正搭绑在女孩的手腕,松松垮垮,男人故意为之,要是敢擅自解开有她好受的,迟流霭只能一边拢着小说,手里还抱着一瓶唐培里侬香槟,还要兼顾着那摇摇欲坠的领带一一牙齿咬着一端。
走路都走不稳,还会去酒窖拿瓶酒,带着礼物来敲响孟誉之的书房。说:“自己愿意给daddy讲故事。”
孟誉之招手,让她过来。
两人隔得距离足以让迟流霭腿软,她走到一半实在不行了,孟誉之也宽厚大量:
“就在这着读吧。”
训斥,恐吓都没有用。
不如让她亲自给自己口中古板的老男人,读一读一-妹妹爱上哥哥的故事。毕竞是女孩当时不以为意,反驳:“养兄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迟流霭半跪在地毯,上了一节故事课。
她把地毯蹬得不像话。
孟誉之指责道:“流霭,老实些,这是今晚刚换的。"眼神可没有半点责备的意味,反倒是在旁慢慢翻着合同,报纸,又看了遍迟家发布的声明。颇为同情,他的流霭,真的要成为他一个人的了。是这样的吗。
不是迟家孩子的流霭会回到原先的家庭,哪里会有谁呢,孟誉之冲着泪流满面的迟流霭一笑,心想,应该就是有哥哥的家吧。这一刻,孟誉之有些敬佩林准的心狠。
如果流霭和林准长长久久的生活,他想,两人无论怎样的悸动都会被愚钝的流霭当作那不可分离的亲情,他们永远都是哥哥与妹妹,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永远都无法像男人和女人一样,亲吻,做,结婚,生子,谈情说爱。但林准,居然舍得让两人分别。那泥生脆藕的断联,丝丝牵绕。面对着离散的流霭,接触着亲人,男人,终有一天,她会知道,没有妹妹会对着哥哥紫薇,没有妹妹会做哥哥的春梦,没有妹妹会身心缠绕着哥哥不肯分离,终究,会被人告知一一
这是爱。
孟誉之喉咙发紧,面不改色地调低了挡位。女孩面露茫然。
此刻,他是对这样的顿感的流霭是痛恨的,也只有她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慢慢教?教到她不会偷看什么哥哥和妹妹上床恋爱的乱七八糟的破书!还是教她别在梦里揉着自己还张口闭口念着“林准”哥哥”!还是死死攥住她那随时随地往外飘的心,这样没良心的孩子,孟誉之实在棘手。他可不会中计,变成一位明晃晃棒打鸳鸯让流霭痛恨的男人。孟誉之揉了揉女孩的头,她已经到了桌底,不被允许坐在腿上。但至少孟誉之没有那么莫名其妙生气了。
迟流霭见他不动声色地问:“学到了什么?”“不应该收情书。”
孟誉之慢慢揉:“不对。”
“不能看小说。”
“再想想。"语气亲和温柔,像是和善的老师引导着孩子最起码的正确观念。良久,迟流霭咬着唇,说:“哥哥和妹妹,不应该谈恋爱。”“回答正确。”
啵一一
孟誉之启了酒塞,很清脆一响。
庆祝流霭,学会了一课。
迟流霭脸的茫然更重了,随之敛去了泪,埋在男人的胸膛,被独留在黑暗的卧室的短暂时间,让迟流霭崩溃,她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就像和哥哥相处时的异样,她拿着酒去寻求了答案。
她把自己无法到的感觉,归结于笨拙,归结于被哥哥撞见后的阴影,她遇见了孟誉之,誉之哥帮她,教她,领着她一点点了解着。可是连玩具都无法到的置顶,迟流霭把头埋在地毯哭,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