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最下流的亵渎!”他穿着黑色燕尾服,衣服几乎没有褶皱,前襟直得像刀划出来的。他手指捏着餐巾,像亮出罪证那样抖开那道要命的污迹:“瞧见没?单凭这道污痕,罚你清扫十年厕所都显宽容!”
管家的鼻翼翕动着:“你明天就会在庄园前面的那条水河里捞自己的遣散信!”
水晶吊灯的寒光正落在他冷峻严苛的侧脸上。女仆惊惧得泪珠滑落。管家冷声下令:“收起你的泪水,它们只会污浊这纯洁的空间。”女仆匆忙拭泪退去。
云烟走过去:“雷诺叔叔,拉斐尔在哪里。”高鼻深目的雷诺管家,原先冷峻严苛的轮廓瞬间如春风化雪般柔和:“噢,云烟小姐,您是在询问拉斐尔少爷的去向吗?他在蝴蝶园中画画。”“蝴蝶园?”
拉斐尔在这座辽阔得近乎无垠的庄园深处,建造了一座蝴蝶园。蝴蝶园分内外两区,室内与室外。
室内室外均精密微模拟气候环境,构建蝴蝶需要的生态平衡,繁育着千百种自全球各地收集的蝶类生灵。
雷诺管家引领云烟前往蝴蝶园。拉斐尔此刻正在室内蝶园中画画。他握着油画笔,袖口翻折出层叠的蕾丝花边,蓬松精致,边缘缀着宝石纽扣以及珍珠花纹。他像是油画里,金发碧眼的洋娃娃,漂亮贵气的小王子。云烟略一瞟正专注作画的拉斐尔,并未上前打扰他的创作。她的注意力落在花朵上的蝴蝶上。白花上有一只蝴蝶。翅面如蔚蓝海洋滚白浪,极光般闪耀,宝石般夺目。
蝴蝶轻轻扇动翅膀,如同落叶般落于她肩头。她伸手,蝴蝶栖落在她指尖。这一刻,她心底涌现莫名的奇异感应,仿佛亲近蝶类是她与生俱来的本能,如同血脉中刻写的基因。
奇怪。
“这是光明女神闪蝶。“拉斐尔不知何时站到她身侧,“被誉为美至极致的蝶中女神。”
“野生种分布于秘鲁亚马逊流域,野生极稀有。"云烟接腔。“你知道它?”
“嗯。”
拉斐尔指向另一只蝴蝶:“这是什么蝴蝶?”“斯里兰卡玫瑰蝶。以其瑰丽如玫瑰花瓣的色彩得名。”“你对蝴蝶很了解?”
“一点点。"云烟低头,凑近观察指尖栖息的光明女神闪蝶:“世界最美蝴蝶,的确美到极致。”
拉斐尔看着云烟的脸:“是啊,的确美到极致。”极致的美,它是纯粹的,无形的。但云烟,把极致的美,完完全全,扎扎实实具象化了。
拉斐尔歪头盯她。
另一边,云舒华在整理云烟的衣服。
老钱家族成员所穿戴的服饰,基本上从不显露品牌标识。满身品牌logo的风格,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暴发户的粗陋表演。老钱自身的价值远高于品牌的虚名,他们无需品牌logo来彰显自己的富足地位。若是他们的衣着上有品牌logo,等同为这个品牌提供免费宣传,这是何等可笑的损失。
像拉斐尔穿的衣服,以及他给云烟准备的衣服,是私人手工订制,没有任何品牌logo,质感和面料顶级。
云舒华摩挲着衣服面料,心头不禁感叹,这面料,堪比真丝界的爱马仕,自带珍珠光晕般的流动感,恍若被覆上了一层视觉的柔焦滤镜。云烟天仙似的人,就合该穿这样好的面料的。以前她和丈夫真是委屈云烟了。
夜深,一间特设的恒温室里,无数真空展柜嵌于墙体深处,射出浅淡光晕。每个玻璃展柜都如一方悬浮的水晶牢笼。展柜里的蝴蝶标本,被定在了永恒振翅的瞬间。
拉斐尔戴洁白手套,立于玻璃前,用细长的镊子处理蝴蝶标本。完美处理完蝴蝶标本后,拉斐尔沉静地凝视着它。
曾鲜活漂亮的蝴蝶,此刻已成玻璃柜中冰冷的艳尸。他喜欢收藏美丽到极致的东西。譬如蝴蝶。他会在蝴蝶生长到最美的时候,将它制作成标本,永恒地留住它的美,再将其收藏起来。如今,他发现了真正拥有极致美的东西。
云烟。她的存在,就是极致的美。而她现在,还未长开,她的美尚未完全绽放。等她长大,会是更加极致的美。这样极致的美,他必定要收藏起来。看到她照片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想好该把她放在哪个玻璃展览馆了。他说他喜欢她,没错,他是喜欢她。不过是对她皮囊的满意,想要将她制作成标本的喜欢。
云烟的父母对她的养育过于粗糙。单说她曾食用的那些垃圾食物,其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