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降谷零番外上现实向界限
组织的覆灭带来的并非即刻的宁静，而是漫长而琐碎的余震。降谷零在之后的数月里，依旧忙于清理残党、修复漏洞、撰写仿佛没有尽头的报告。
他审阅组织残余资产的清算清单，协调与国际机构的情报交接，出席一场又一场关于后续程序的会议。
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几乎成了他生理的一部分，直到某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下午，堆积如山的文件暂时见底，窗外阳光刺眼，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最忙碌的阶段,似乎真的过去了。
一种深深的疲惫感随即缓慢地蔓延开来，仿佛一直紧绷的弦骤然松弛后带来的虚脱。
他终于开始允许自己"喘息”。
一个周末的中午，他依约出现在幼驯染诸伏景光现在的家。房门打开，一股温暖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客厅宽敞明亮，几盆绿植在阳光下舒展着枝叶，沙发上随意搭着柔软的毯子，与之前安全屋里那种冰冷的感觉截然不同。景光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总算来了？正好,最后一道汤。”
降谷零打量着这个空间，目光掠过书架上的照片和窗台上的植物，一种陌生的、属于“生活"的平和感在被缓缓注入他习惯了警报与机密文件的神经。午餐简单却用心，都是他喜欢的口味。
两人相对坐下，安静地吃了几口，久违的闲适让空气都显得柔和。“总算能稍微喘口气了？"诸伏景光看着他眼下的深色，语气带着关切，给他盛了碗汤。
降谷零接过汤碗，“啊……暂时告一段落。”他喝了一口汤，鲜美的味道让他翘起嘴角，“还有些细碎小事，但至少……能看见头了。”
闲聊了几句工作上的琐事和几个共同朋友的近况后，诸伏景光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有些微妙。
“对了，Zero，有件事……你可能还没听说。”他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碗里的饭粒，似乎在选择措辞，“荻原和神矢……他们在一起了。”
降谷零正要去夹菜的筷子顿在半空。
“………什么？”
他抬起眼，紫灰色的眼眸里清晰地闪过一丝错愕，甚至可以说是……怪异。神矢苍介和荻原研二？
这两个名字单独看都没问题，都是他极为熟悉、也深深信任的人。但组合成“在一起”这个短语，却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化学反应，让他一时之间无法顺畅理解。
“嗯，好像是前段时间的事。“诸伏景光没有看幼驯染，目光落在碗中升腾的热气上，声音平缓，像是在叙述一个既成事实。“荻原那家伙……之前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最近稍微空了点，才忍不住跑来跟我说的。看起来……很高兴。”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些许感慨，“真是意想不到，他们俩最后会走到这一步。虽然以前也隐约觉得荻原对神矢特别上心，照顾得也周全，但没想到…诸伏景光的语气里有为朋友感到的喜悦，但也掺杂着一丝复杂。一个是警校时期就能托付性命、至今仍并肩作战的挚友，另一个，是曾冒着巨大风险、以意想不到的方式介入并改变了他们命运轨迹的人。这两个人彼此吸引，似乎并非完全不可想象，但真成了现实，又总觉得哪里有些微妙的不协调感。
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的，那种微微滞后于重要朋友人生进程的感觉，也让他心情有些复杂。
降谷零沉默地听着，重新开始咀嚼食物，却有些食不知味。怪异。
像是一种…认知上的错位感。
仿佛看到两本截然不同、却同样重要的书，被强行合订在了一起，他一时无法归类。
同时，心底那丝关于神矢的、未曾仔细分辨的微妙感触，也因此被搅动，泛起更复杂的涟漪。
在离开幼驯染家后，独自驾车回去的路上，他的大脑似乎还是无法完全顺畅地处理这个信息。
他试图想象那两人作为恋人相处的画面，思维却有些滞涩，勾勒出的轮廓总显得模糊不清。
怎么会是荻原？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他从未察觉任何端倪?这种后知后觉的感觉，对于习惯了掌控情报的他而言，本身就有些陌生。然而，这种怪异的感觉并未随时间消散，反而持续索绕在他忙碌间隙的思绪里。
他偶尔会想起神矢苍介，想起那个总是意外卷入事件，却又一次次展现出惊人韧性和智慧的人。
想到他为自己、为景光、为摧毁组织所做的一切。想到那些被迫施加的残酷训练。
想到那些因他判断失误而让神矢承受的实际伤害……他曾道过谢，也道过歉，在任务优先、生死一线的间隙，那些话语更像是一种必要的交代和流程。
那时他被紧迫的情势推着走，来不及细细咀嚼其中的分量。如今，尘埃落定，他终于有余裕真正去“思考"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思考那个在聚光灯下耀眼夺目、在黑暗中却又异常坚韧的存在。他靠在办公室的椅背上，久违的松弛感带来一阵虚空般的疲惫，也让一些被长期压抑的、细微的念头得以浮出水面。有时，他会莫名想起刑讯训练的安全屋里，神矢苍介在药物作用下苍白的脸，想起他汗湿的额发贴在皮肤上，以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