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追你
沈家，晚十点半。
苏今禾敲了敲沈南序房间的门。
“进。”
男人声线低磁，透过门板听着有些飘渺。
苏今禾推开门，首先闻到浓郁的烟草味。
房里没开灯,冷白月光自窗外洒落，清冷流泻地板。沈南序窝在电脑椅里，背对着窗户，半边身子陷在阴影里，看不到表情，光线勾勒出他优越的侧脸轮廓,在一室寂静中显得淡漠。他垂眼看着手机，手臂随意搭在椅子扶手，指间夹着烟，橘色火光在白雾中忽明忽暗。
烟味刺鼻，苏今禾停在门口没进去。
沈南序侧头看到是她，有点意外，把烟扔进烟灰缸，起身将窗户打开，“和我妈聊完了？”
“嗯。“苏今禾看着烟灰缸里被他摁灭的烟头，短短一截，就快抽完了。等烟味散了些，她进去道：“以前没见过你抽烟。”“在外面抽不太好。“沈南序嗓音被烟熏过，有点干哑，他又坐了回去，看着苏今禾。
女生表情很淡，辨不出喜怒,一如既往看不出在想什么。沈南序：“想回家了？”
苏今禾摇摇头。
“那你来是为了？”
苏今禾并没有很强的目的性，只是听了沈母的话,想见见他，便过来找他了。不过她有件事要先确认，苏今禾目光落到他小腹上，突然道：“衣服脱了我看看。”
看？看什么？沈南序微微挑眉，一时没作声。苏今禾当作是默认的意思，直接上手掀他黑色T恤，男人块状分明的腹肌暴露在空气里，劲瘦，紧致匀称，他皮肤白，衬得横在腹部的长疤印尤为明显。苏今禾绷着脸，唇角下抿。
沈母告诉她，当初沈南序去和人家打架并不是全身而退，身上留下了两厘米深的伤口。
沈南序愣了一下，见到她直直看着他身上的疤，了然道：“我妈把清梨的事告诉你了？”
苏今禾手指戳了戳疤痕，反问：“疼么？”沈南序背往后靠，任她打量，还真仔细感受了一下，轻笑：“你这力气戳谁不疼？″
苏今禾没说话，力气放轻，指腹沿着疤摩挲。沈南序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也没出声。
事到如今，他已经完全不觉得她这些动作会有什么特殊含义。他耐心等她自己收手，懒懒道：“提醒你一句，对哥哥这么做就算了，你在外面可不能随便掀男人衣服，我怕你被告性骚扰抓起来。”听他说完，苏今禾才意识到他们此刻靠得多近，动作多暖昧，夜深人静，彼此呼吸声清晰可闻，她的手竞然按在人家小腹上。烟味散尽，房间充斥着熟悉的沉木香，幽静清冽，独属他的气息萦绕鼻间。苏今禾身体逐渐变得僵硬，眼皮都不敢抬一下，本来想收回的手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生生焊死在他结实的腹肌上。
因为她同时也意识到，如果她反应过度，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摸都摸了。
苏今禾干脆整只手掌覆上去，语气平静问：“这样疼吗？”沈南序身形微滞。
好像没什么反应，苏今禾观察他表情，胆子大起来，掌心慢慢往上爬，才移动不到一厘米，手腕就被扣住了。
“我没拦着你，你就什么都不怕了是吧？“沈南序气极反笑，单手不紧不慢把衣服拉下来，缓慢吐字：“小色鬼。”
苏今禾庆幸房间没开灯，脸红了他也看不出来。她收回手，问起正事：“清梨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沈南序道：“医院会有人照顾她。”
“病会好吗？”
“不好说，得问她父母。”
“什么意思？”
“她的病本来不严重，只要配合医院接受心理治疗，就有恢复正常的可能，我们也愿意出钱给她治，”
沈南序手指轻轻敲了下书桌，道：“但是，她父母每次都给她办出院退费，她的病一拖再拖，就算快好了，接回家，没多久又疯了。”“为什么？”
“她有一个读私立学校的弟弟。“沈南序轻笑，声音却薄凉，“学费好像挺贵的？”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苏今禾缩起手指，听到他淡淡说：
“我一直在想，当初，我要是没帮她，她会不会比现在更好。”“她成绩不错，再忍个一两年，就会顺利升上大学。”“再怎么样，都会比现在好很多。”
沈南序低垂眉眼，额发自然垂落，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他慢慢扯动嘴角。
“我爸说的也没错，是我…
“你没错。"苏今禾打断。
沈南序抬眼看向她。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怎么让她好起来。”
苏今禾本意是安慰，越说越觉得自己冷血，又补充道：“你别难过了。”沈南序看她笨拙地安慰自己，看得出来，她真的很不善言辞，说这么几句已经是极限了。
可就这么几句，让他忍俊不禁，眼角稍弯，低低地应：“嗯，听我们今禾的，不难过。”
大大大
夏天，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闷热无比，这会儿突然电闪雷鸣下起大雨。苏今禾不得不打消回去的念头，在沈母的热情邀请下，和温秋云打电话，问能不能在沈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