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轻易,她信不过他,更没有把握能拿住他。
——
苏家这边也并不安宁。
苏然独自跪在苏望的书房中,等候苏望在前厅与人处理完事之后回来。
前厅内,苏望将事情吩咐下去后坐下饮了口茶,正准备歇一歇时下人便来提醒道,五郎君还跪在书房中。
苏望这才想起来,起身往书房去。
“你可知你这次错在何处?”
哪怕屋中无人,苏然也跪得笔直,等到苏望的声音在后响起时,他心中一凛,又立马垂眸认错道:“侄儿不该擅自行动,以至疏忽轻敌,让御史台局势被动。”
苏望深呼一口气,慢步到上首位置处坐下。
他道:“你不止错在擅自行动,还错在行动。”
“我在最初时就与你说过,刘昌的事没必要管,你为何就听不进我说的话呢?”
苏然拱手:“侄儿只是担心……”
“你只是担心他之前所为的事被查出来!”苏望忿忿打断道,“所以你就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的审讯情况,直到有一天他真的告诉了你,那位徐御史查到了他四年前的事,然后你就慌了?全然不管他话里几分真假,也不管这事一旦被人察觉之后到底有多严重?”
“愚蠢!”
苏望压着怒气:“当年之事,你一清二楚!刘昌所为不过皮毛,他若真的那么重要,岂能让他安然至今,等着别人来杀?”
“就算这次他真的被查出来又如何?左不过就是给他自己再加了一个构陷官长的罪名,与你有何干?”
苏望质问:“难道他真在狱中对你说,这事已经查到你身上,你和他快要一起完蛋了?”
“没有,是侄儿慌神了。”苏然轻声,头垂得很低,“侄儿也是之后回想起来才觉不对,刘昌那人一向贪生怕死,许是见侄儿去见他便想破釜沉舟,看能不能以此求得个活路。是侄儿一时恍惚了。”
苏望瞧他一眼,似叹似惋惜,放缓语气道:“你这一慌神,不仅御史台乱了,就连工部也跟着生变了。”
苏然诧异抬头。
近几日因御史台的事,他并未上朝,也就不知朝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望凝眸沉声道:“今日小朝上,太后与三省共同商议,因工部刘昌之事,整个工部都要彻查,所有升调全部暂停。”
“虽然余下的那个侍郎我更为看好,且如今工部不升调,侍郎又只有一个,他也当是工部之首,可是哪怕只一步之遥,侍郎也只是侍郎,你说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苏然察觉到了什么,问道:“没有尚书,又只有一个侍郎,那工部四司之事岂不是只由一人来统管?可工部事务烦杂,一人又如何能管得下?”
“是啊。”苏然垂眸,再抬眼时眼神幽幽,意味深长,“所以就需三省介入了嘛。”
工部之权分入三省。
苏望轻笑了笑:“宫里的那位娘娘啊,不是当初的小女郎了。”
他望向苏然,语重心长道:“五郎啊,你也要改变一些想法才是,不要行差踏错,像你四哥那样,让人遗憾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