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冷冷注视李承乾一眼,先前因为听到皇帝夜宿皇后寝宫,心中诞生的不满稍被压下。
“让你母后不见陛下?你说的是什么疯话!”
“姑姑我说的不是疯话。”
李承乾终于发现,自己有能和长公主姑姑交谈的话题了,难掩心头喜悦。
“母后只剩我一个亲人了,一直对我言听计从,只要我过去求求母后,她一定会顺从我的意思。”
李云睿看着眼前难以掩饰自己喜悦,说话有些憨憨的太子,心里不知在盘算什么。
对太子说的这句话没有在意,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母后见不见陛下,由不得你说了算,同样也由不得你母后说了算。
陛下做的事情,谁敢妄加揣测?”
现在只有十来岁的李承乾,心思尚且比较单纯,他只是觉得自己姑姑好看,自己想跟姑姑有共同话题。
“可是姑姑……”
“好了!”
李云睿打断李承乾的话,阻止他再说下去。
“你先回去吧!我累了,想一个人静静。”
“姑姑……”
李承乾还想赖在广信宫不走,李云睿直接横了对方一眼。
没奈何,太子只能悻悻离开。
李云睿注视太子离开的方向,心里暗想着:“李承乾身为太子,倒是能好好利用一下。”
广信宫这边李云睿心思转动。
庆国朝堂上嘉靖看着殿下群臣,将手中拿着的奏折扔到一边。
“你们都说说,咱们大庆为何国库收入连续三年不断减少?”
嘉靖看着殿下站着的文武百官,他方才从皇后寝宫神清气爽出来后,一上朝准备励精图治,好好料理国事,多赚赚气运点数。
没成想,他刚才看过户部统计的近三年国库收入后,发现连续三年国库收入都在持续减少。
“范建,你身为户部侍郎,就从你这里开始。
先说一说为什么,三年前国库收入每年还有五千万两,今年就只剩下三千多万两了?”
被皇帝点名,站在殿前的范建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不紧不慢的站出来躬身行礼。
“回禀陛下,近三年国库收入减少,主要还是这三年来江南水患严重,导致大量农田被水淹没无法耕种。
江南多地农民成为流民,需要四处乞讨和靠官府赈济才能勉强生存,江南又是大庆主要的粮食产区。
江南这边粮食减产,以致国库内的粮食税收,相对应连续三年出现下滑。”
坐在龙榻上的嘉靖,侧着身子听完范建汇报,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范建,听你这意思,近三年国库收入下滑,都是江南粮食歉收导致的?”
“陛下……”
范建话到嘴边一阵沉吟,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
看到殿前范建纠结的样子,嘉靖知道他还有话想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别吞吞吐吐,有话就说,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有朕在这里坐着,今天朕就想知道,国库为什么连续三年收入减少。”
范建听到皇帝语气坚决,心底也不再纠结,将自己身为户部侍郎,这几年统计出,国库收入减少的其他方面原因也一一说出来。
“陛下,您也知道国库中有一半收入都来源于内库,计算国库收入时会将内库收入计算在内。
不过二者之间互不统属,国库方面收入的减少,另一个重大原因就是内库收入减少。”
范建话音刚落,朝堂群臣中就开始出现骚动。
谁都知道庆国内库,汇聚天下绝大部分商贾贸易收入,内库十几年来一直掌握在皇室手中,掌舵人就是皇帝的心腹妹妹,长公主李云睿。
现在说内库收入减少,不就是打长公主李云睿的脸,打李云睿的脸,不就是捋皇帝陛下的虎须嘛!
“内库?”
嘉靖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庆帝记忆里李云睿十几年来,对内库掌管的井井有条。
庆帝以前想突发奇想,在天下四处豢养探子,监视百官和国内外各个方面。
外加大量禁军私兵,鉴查院等,这些部门的吃穿用度,都是从内库拨款,从没见李云睿出过什么乱子,内库收入怎么会减少呢?
“是陛下,近三年来,内库每年给国库这边汇报的收入,的确是逐年减少。”
范建眼见皇帝脸上出现疑惑,好似不相信这个说法,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
“内库每年的具体收入,不仅是我,整个户部和其他各部都不清楚。
户部只是将内库送过来的收入账单进行汇总,至于内库究竟如何经营,户部同样不太清楚。”
范建盯着皇帝,一板一眼的说道:“这几年长公主汇报的内库收入,三年共计减少了一千多万两,具体原因我们也不好去问。”
“行了。”
龙榻上传出嘉靖散漫的声音:“内库方面的收入减少先不管,除了内库收入减少以外,国库另外一半的一千万两少在了哪里,单单只是粮食歉收?”
范建听到皇帝追问,脸上没有慌乱,继续沉着冷静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