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外套放在厨房空椅上。
谭斯京在阳台接了个电话。
是谭仲言打来的,不依不饶说了一堆屁话,说公司拿了个项目,开了一场小宴会,让他露个脸。
谭斯京敛了眉眼,说话的声线冷了下来。
谭仲言却说他摆脸,没两句又吵了起来。
电话挂断时,夜色朦胧,身处高楼几乎听不到街道喧嚣声。
仅有的兴致全无,谭斯京摸了盒烟,正欲点火时,才发现打火机在他冲锋衣口袋里。
动作间无意回望,落地窗前映照出他晦暗眉眼。
以及,一道婀娜身影。
小姑娘捧着一个蛋糕,手臂上还挂着一件黑色冲锋衣外套,快步朝他走来。
谭斯京咬着烟,就这么望着苏祈安朝他走来。
空气里充斥薄凉晚风,偏偏小姑娘走来时带着清新薰衣草香,清新扑到面上。
气味很淡,不熏人,闻起来流连忘返。
还带着那双春水眼,亮晶晶地望着谭斯京,被她这么一望,仿佛能勾了魂去。
苏祈安原本想给谭斯京看看她做的蛋糕,但望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最后问了人,才得知他在阳台。
夜深风凉,苏祈安带着他的蛋糕和外套一同来了,远远便能瞧见他点烟缺了什么。
在女士面前抽烟多少有些不尊重,谭斯京长指抬起,趁着烟盒还未放回口袋,想把烟拿下。
哪知苏祈安放了蛋糕,想起方才无意碰到沉甸方块物。
不必多想,那一定是一枚打火机。
银白质地的打火机,轻薄,摸起来手感丝滑舒适。
“啪”的一声,渺小火光在漆黑夜里如灯盏般亮起。
苏祈安一手挡着风,一手举着打火机就这么支撑着火苗,燃了谭斯京嘴边的烟。
谭斯京瞧着苏祈安的动作,一时失了神。
等再回过神时,她从他的手里顺走烟盒取了支烟。
动作生涩地递到嘴边咬着,苏祈安贴近他,微转脸,烟星在眼前亮着。
凑近时谭斯京能明显看到苏祈安墨色眼眸里倒映出他的身影。
她这样大胆。
一支烟点燃了另一支烟。
是她在用他的烟借火。
灰白烟雾在两人脸上缥缈升起,遮去这无边夜色。
分不清是谁吐的烟圈。
缱绻缠绵的烟雾下,苏祈安指尖攀上谭斯京的袖口,白嫩指尖夹走烟,仰着头问他:“谭斯京,把烟戒了吧。”
而谭斯京却继续吐了口烟圈,平静自若,嗓音沉缓:“受不了?”
苏祈安却忽地咳了两声,原本细软的音微哑两分,呛了喉咙:“不是,这一点都不好抽。”
小姑娘呛得眼泪汪汪,眼眸湿润,盛着月色,清明地看他:“不要抽了,好不好呀?”
说着,柔软的手伸到他的唇边,就这么盈盈地拿走他的烟。
接着,侧着身子,就这么把两支烟灭了,丢进一旁垃圾桶里,“谭斯京,看我的蛋糕。”
谭斯京慢条斯理地看着她的动作,没阻止,却也不算纵容。
只说:“生日也要管?苏祈安,你挺上道。”
抽过烟的嗓音如冰川上磨砂过的沙砾,过耳不忘。
听着波澜无惊的一句话,细细品味却能琢磨出里头几分的戏谑。
苏祈安从一旁捧着蛋糕的动作忽而就停了,也不说话,就这么笑盈盈地看他。
谭斯京目光落在那蛋糕上,弯月形蛋糕坯,上头奶油灰黑到淡白过渡,淡白褶皱被衬的更有质感,更别说一旁还放了朵玫瑰。
不得不说,这蛋糕做得当真精致,是随手一拍就可以出片的程度。
“做完了?”
“好看吗?”苏祈安把蛋糕递给他瞧,顺势还不忘提着先前在罗伯威说过的话,“这是不是你见过最好最漂亮的蛋糕呀?”
声腔软甜,明知他背景不凡,见过的好东西多多了,依旧问着这样需要哄人的话,仿佛不答就不给这蛋糕了似的。
尤其是那双水润的眼睛依旧期待已久地望着他。
谭斯京低头回看她,说了句不着调的话:“一会装醉,一会骗我。”
瘦削冷白长指轻捏着苏祈安的脸颊,低头,笑得缱绻缠绵。
而那温热气息裹挟着淡淡烟草味融在空气里。
他低沉的音落在耳边:“苏祈安,你说你是不是贪心鬼?”
这样暧昧的话,缱绻柔情地从他口中说出,都要了人命。
苏祈安抿了抿唇,敛了眉,半移开视线,脸上逐渐漫出薄红。
像海边落日出现的晚霞。
叫谭斯京亲眼见识了玫瑰是如何绽放,小姑娘是如何羞赧。
苏祈安却缓慢抬手,握住谭斯京捏着她脸颊的手腕,那如白玉般的腕骨犹如受了上帝眷顾,成了最杰出的作品。
当真是宝藏,握在手里都忍不住仔细瞧清楚。
片刻,苏祈安抬头,再顾不得什么羞涩,而是止不住地看他,掌心肌肤软,声甜,就那么贴着他,“谭斯京,我们吃蛋糕嘛?”
小姑娘藏了蜡烛,工作人员全被撤去,整栋楼只剩下她和谭斯京。
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