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透过斑驳的窗棂斜斜洒入屋内，朱竹清将最后一件衣物叠好放进包裹，指尖拂过粗粝的木桌时，在灰尘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印记。
她直起腰，刚要转身，便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挲的细微声响，沈炼不知何时已站在门边，墨色长袍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流转着微光的储物魂导器。
“竹清。”
沈炼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他缓步上前，玄色长靴踏过木地板的声响在空荡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朱竹清转过身，看见对方眼底闪烁着难以捉摸的神色，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之前我们说过，只要你帮忙让我拿到星罗帝国的布防图，我就教你修炼魂力。”
沈炼垂眸，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储物戒指，然后继续对朱竹清说道：
“现在拿到了，我也该兑现承诺了。”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朱竹清的睫毛轻轻颤动，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极力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可微微发颤的指尖还是泄露了秘密，自从离开星罗城，这个承诺就像一簇火苗，在她冰冷的胸腔里燃烧至今，一直就等着呢。
沈炼注视着她泛白的指节，忽然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但是有一件事我要先和你说清楚，那就是我对修炼魂力这件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看自己的努力。”
话音未落，朱竹清猛地抬头，琥珀色瞳孔剧烈收缩。
她攥紧裙摆的手指关节泛白，嘴唇张合几次，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朝阳勾勒出她紧绷的侧脸，那抹惊愕与失落交织的神情，让沈炼心中莫名一紧。
“不过你不用担心。”
沈炼抢在她开口前，掌心向上摊开。
幽蓝的光芒突然从他掌心迸发，三枚千年的鲸胶和一块三万年的疾风魔狼的右腿骨悬浮半空，流转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然后沈炼继续对朱竹清说道：
“我答应你了，就有办法让你修炼魂力的速度变快。”
朱竹清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木桌。
月光草制成的油灯被震得晃了晃，昏黄的光在魂骨表面跳跃，映得她眼底泛起细碎的涟漪：“一个人的先天魂力都在觉醒武魂的时候确定了，修炼魂力的速度也差不多确定了，怎么还可以变快？”
朱竹清的声音发颤，言语中透露着不敢相信。
沈炼迎着朱竹清狐疑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黑曜石般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泛起幽光：“你听我的就行了，我自有办法。”
沈炼刻意压低的嗓音裹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随手扯过木凳坐下，腰间的储物魂导器在动作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等朱竹清追问，沈炼忽然屈指弹开魂导器的禁制，取出一块半透明的胶质物。
那东西在烛火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表面流转的淡金色纹路如活物般蜿蜒游动。
“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能越级吸收超年限的魂环？”
沈炼将鲸胶举到她眼前，继续对朱竹清说道：
“除了一些我自己的特殊原因，还有一个特殊原因就是这个：鲸胶。”
朱竹清下意识后退半步，琥珀色的瞳孔猛地收缩。
在星罗贵族圈流传的隐晦话题中，鲸胶的确是秘而不宣的“房中至宝”，传闻能令男子焕发异于常人的精力。
朱竹清咬住下唇，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在我印象中，服用鲸胶不是男子用于那个方面的嘛。”
话音未落，指尖已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信我。”
沈炼突然倾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惊得她浑身一颤。
然后沈炼掌心托着鲸胶，魂力如丝般渗入其中，原本僵硬的胶质物渐渐变得柔软，杂质化作青烟袅袅消散。
“服下它，”
沈炼将处理好的鲸胶递到她面前，眼底的认真让人心悸，然后继续对朱竹清说道：
“炼化时什么都别想，专注引导魂力。”
朱竹清盯着那块泛着柔光的鲸胶，指尖悬在半空迟迟未落。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朱府祠堂里冰冷的跪垫，姐姐朱竹云轻蔑的冷笑，还有父亲刻意疏离的目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驱散了犹豫。
她猛地夺过鲸胶，仰头吞下。
苦涩的胶状物滑入喉咙，瞬间化作滚烫的热流直冲丹田。
朱竹清踉跄着扶住桌沿，周身毛孔仿佛被无形大手撕开，刺骨寒意与灼热火浪交替席卷全身。“别分心！”
沈炼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咬碎银牙，强行运转魂力，将翻涌的能量纳入经脉。月光渐渐西斜，油灯的火苗跳动了整整一夜。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朱竹清缓缓睁开眼。原本纤薄的身躯此刻充盈着澎湃力量，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破体而出。
她下意识挥出一掌，劲风竞将墙角的陶罐震得粉碎。
“效果不错。”
沈炼倚在门框上，眼底映着她惊愕又狂喜的表情。
他随手抛来一条浸透冷水的毛巾，继续对朱竹清说道：